第22章 她对师尊的喊法

　　陶小七练习了三天，总算能在移动的木桩上熟练得来回跑。

　　 这时候的她已经满身都是摔伤的淤青了。

　　 顾玄笙总算没有完全丧失人性，在训练完木桩之后没立刻让她学御剑，而是教了点理论知识。

　　 只不过之后所有的练习，几乎都在木桩上。

　　 他要让陶小七的站桩成为日常。

　　 陶小七捧着他给自己的书，犹豫半天，才开口道：“师尊，我已经不识字了。”

　　 顾玄笙并不责怪，指着书名：“这本书叫《博物志》，记载了我们生活中常常能看到的东西起到的一些作用。”

　　 陶小七：“……我只是不识字，不是傻。”

　　 碗能装饭，瓢能装水，这些常识她还能不懂？

　　 顾玄笙直接演示，从唯一的一颗树上招来了一片叶子，轻轻一甩手，叶子便迅速飞了出去，划过树冠，几根树枝从树上应声落下。

　　 “修仙基础，稳，力，快，准，静。木桩练稳，细微见力，若是能控制一片叶子削固定数目的树枝，力则成。”

　　 陶小七拒绝的话停在了那边。

　　 她总算明白为什么这孤星阁前唯一的一棵树奇形怪状的了。

　　 一片叶子的杀伤力就这么强了吗？

　　 “万物可成武器，无需执着于佩剑。”

　　 顾玄笙取过掉下的木枝，递给陶小七：“试着感应你体内的金丹，发挥全身的灵力，集中在手腕上便能做到。”

　　 陶小七取过一片叶子，十分茫然。

　　 顾玄笙站到她身后的木桩上，从背后握住她的手，带着她感受体内的灵力游走。

　　 “把万事万物都从脑子里清空，注意力落在丹田处……”

　　 他靠得很近，手心带着他特有的冰冷，说话的时候却有热气吐在陶小七的耳边，痒得她缩了下脖子。

　　 她是清空万物了，满脑子都是耳旁的他。

　　 陶小七测过头往上看去，看到了心无旁骛的顾玄笙，认真得告诉她，如何运起全身之力带动手腕，将叶子的杀伤力变到最强。

　　 即使靠得这么近，他的声音也一点都不刺耳，流水一般潺潺得淌进耳膜，温润得划过她的耳道。

　　 如同遥不可及的星辰，大抵也是这般，均匀得流淌过数万年时光。

　　 陶小七体内的气息都不受控制得游走全身，最终固定在手腕上。

　　 “放。”

　　 陶小七木讷得听从命令，手被他带得一甩，叶片飞了出去。

　　 她回过头，看到了前面不远处的树木，稀稀拉拉得掉下了几根树枝。

　　 “五枝。”顾玄笙松开了她的手，眉眼淡淡：“你的极限，不错。”

　　 陶小七回过神来，扯下枝头上的叶片，回忆着顾玄笙帮自己运气的过程，学模学样。

　　 她气势如虹，手头包着叶片，眼睛带着锐意，盯着那颗可怜的树。

　　 ——看来今天，你要被我劈秃了！

　　 陶小七力集中到腕部，抓住时机自信一甩……

　　 树叶孤零零得落到了十公分左右的地方。

　　 微风一吹，树上的叶子倒是掉落了一地。

　　 陶小七有些恼，拔下叶子，又开始接连不断得练习。

　　 或许是因为十八鬼印和踩桩都让她学得太快，所以学什么都变得有些急躁。

　　 这么个基础，够她练一阵子的了。

　　 顾玄笙并没有在她旁边看着。

　　 然而过了一会儿，陶小七忽然高兴大喊：“师尊！我能飞到枝干了！”

　　 又一会儿带着哀求的喊声：“师尊！我手好酸，能休息一下吗？”

　　 “师尊~”

　　 这是委屈的。

　　 “师尊……”

　　 这是失落的。

　　 “……”

　　 顾玄笙第一次知道，原来师尊两个字，也能有那么多种喊法。

　　 他被闹到不行，只能出现。

　　 陶小七蹲在木桩上，眼里都快挤出水来，弱弱道：“师尊，我想如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