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难忘的一夜

　　夜半，纸窗传来一丝划破之声，声音很轻，阿澈与红叶并未发觉。

　　 田木二话不说，取出一枚飞刀跃起朝纸窗破烂处飞去。

　　 “啊！”这一喊，便预示着今晚注定是逃不过刀光剑影了。

　　 屋内二人还未反应过来，田木已一脚踹开桌子，飞踢破门而出，与几个黑衣蒙面人搏杀。

　　 “不要出屋，死守门口，有人靠近，格杀勿论！”

　　 这一声将二人的魂拉回，二人意识到终于要动真格了，虽说阿澈与红叶上山学艺已久，却不曾与人真正交手。对二人而言，今晚，注定不平凡。

　　 一个蒙面人大喊：“兄弟们一起上，就一个，还翻了天不成？”

　　 一把把闪着寒光的刀向田木砍去。

　　 只见田木脚蹬墙壁，借力一跃，躲过这些刀锋。空中一个翻转，两脚踩在面前两蒙面人的刀上，将刀踩落在地。落地瞬间，左手按着刀鞘，右手以迅雷之势拔刀斩出，两颗人头落下。

　　 “拔刀斩！”此武技乃当今东扬公——宫部飒所创，出刀疾如风，刀势猛如虎。传闻东扬公出刀后，被斩之人还未发觉自己首级已与身分离。

　　 “受死！”

　　 身后一蒙面人大喝一声向田木劈刀而去。

　　 田木弓步转身，下腰一记扫堂腿将此人踢翻在地，又一个侧滚到其身旁，一刀插入心脏，转刀拔出。

　　 蒙面人咳了一口血后再无动静。

　　 其余三个蒙面人见同伴几息间便已倒一半，瞬间六神无主，争先恐后向楼下跑去。

　　 田木将腿下飞刀取出，射向一人后脑，飞刀全部没入头颅中，此人随即直挺挺的倒下。田木跨步上前又转垫步，一记侧踢将此人尸体飞踹而出，如离弦之箭般将其余二人撞到在地。

　　 还未等二人起身，田木已来至身旁。

　　 “大人莫要杀我们，我们也是被逼无奈。”

　　 千篇一律的话，在北境早已听腻。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田木岂是心慈手软之人？

　　 “我只需要一个配合的。”

　　 田木话音刚落，其中一人急忙争先举手大呼：“大人，我什么都说。”

　　 田木看向另一人，那人自知必死无疑，欲做最后拼搏，对着田木挥刀欲砍。田木后发先至，将刀一横，砍下此人手臂，抓着握刀的断手刺向其喉咙。

　　 只听见此人喉咙传来“呲呲”声，几息后没了动静。

　　 另一人看田木手起刀落，丝毫没有犹豫，那张看似老实的脸上却充满无尽杀气，双目如剑，贯穿心神，带着哭腔求饶：“大人，我真是被逼的，我上有……”

　　 未等蒙面人说完，刀尖已抵在其额中，黑衣人咽了口口水，不敢往下说。

　　 “还有几个呢？”田木数过，三桌人，共九人，加上小二，至少还有四人未出现。

　　 “他们都在地窖，我可领大人前去。”

　　 田木点了点头，跟在蒙面人身后走向后院，刀尖一直顶在后背，若他胆敢有二心，可瞬间刺入心脏。

　　 两人来到厨房里，蒙面人指着柜子道：“移开后便是暗门，可通往地窖，大人能否放了我？我真是被逼的，日后定将洗心革面，不再害人。”

　　 “行，你回老家吧。”

　　 蒙面人惊愕，不敢相信如此轻易的逃脱了。一道寒光闪过，带着惊愕的头颅跌落地上。

　　 要么忍，要么残忍。这就是北境战场对田木最大的启示。

　　 田木将刀一甩，刀刃上的鲜血划出一道弧，洒在墙上。

　　 将柜子推开，果然有暗门，只是这暗门，需要钥匙开启。不过这可拦不住田木，田木将自身灵气汇聚于肘，使出顶心肘，以肘为枪，撞在门上。

　　 轰的一声，暗门四分五裂，无法承受这带有灵气的一击，一条幽暗深邃的地道出现在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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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眼前。

　　 门炸裂的声音在地道回响，此刻里面的人已经察觉不对劲，纷纷提刀而出欲探个究竟。

　　 地道很狭窄，只能容三人同行，田木看着远处的火光逐渐向自己靠近。

　　 还剩二十步时，火光处的人看到了田木的身影，大呼不好。

　　 可惜晚了，田木将横刀掷出，一声“噗呲”传来，为首之人应声倒地。

　　 一寸长，一寸强，可那是开阔地而言。在这狭窄的地道，一寸短，一寸险。

　　 而最短的莫过自身。拳，脚，臂，肘，肩，膝，腿，头，皆可为杀敌利器。

　　 田木自知这地道内刀剑只能刺，砍，腿也大受限制，最好的办法便是贴身于一步内以拳脚制敌。

　　 火光越来越近，还剩五步时田木滑步上前，全身紧绷，以后肩使出一记铁山靠。

　　 “砰”一个人影向后跌撞，手中火把脱落在地，照亮了田木的脸。

　　 这时几名黑衣人才看清，这是一张看似忠厚老实的脸，可下手却不曾犹豫，招招致命。

　　 还未等几名黑衣人反应过来，田木单手撑地，一个侧翻以雷霆之势使出鞭腿，直击最前一人的头顶。

　　 只见那人脖子缩了一寸，一声骨裂从颈部传出，便扑倒在地，一动不动。

　　 另一人以刀正刺田木中线，田木侧身躲闪，上前半步，右手推刀，风驰电掣般使出通背拳武技——劈挂。田木转身，左臂如流星劈出，再转腰以右臂劈之。两臂击出，黑衣人只觉如泰山压顶，口吐鲜血却仍挥刀砍向田木。

　　 田木向左侧身，以右手反推刀，上步，左拳汇聚自身灵气，直拳而出，直破黑衣人中线，将其击飞，形意拳武技——崩拳。

　　 解决两人后，还有两个火把悬在黑暗中。

　　 一人突然大喝：“劈山斩，给爷死！”，此人正是店小二，看来对被逼吃白肉一事耿耿于怀。

　　 田木不以为意，沉声道：“确实，活动筋骨也差不多该结束了。”

　　 连环腿！田木蹬地一跃，腾空转身以腰发力，以腿为鞭，一腿将店小二踢的双膝跪地。田木左脚震地而落，右腿高扫，直击头部，“啪”，店小二被踢的撞墙，有些失了神，还未回过神来，下一腿已至。第三腿，扫堂腿。店小二的身体像断线的木偶，坠下，可还没落地，田木起身，左腿似挽弓引弦，半息后如连弦之箭后蹬而出。左脚再上步，又接一记垫步侧踢。

　　 雷霆万钧的五记重腿尽数落在店小二的身上，每一次换腿出击，都将自身灵气转移至其上。三息内，狂风骤雨般出尽五腿，纵使是钢筋铁骨怕也承受不住。

　　 东唐国以武立国，习武之人数以千万计。千夫长虽为军官但仍需同士卒一起冲锋陷阵。每隔三年，军中比武在夏宫内举行，技压群雄者被冠以千夫长之首“总管长”之殊荣。

　　 看着店小二身上五个凹坑，最后一个黑衣人吓的直哆嗦，手中火把晃荡不停，两个影子忽长忽短。

　　 “还有多少人？一起来吧。”

　　 田木十分不屑，眼前这些家伙，除了店小二会些武技，是二级百夫长水平，剩下的，与普通士兵相差无几。

　　 黑衣人吓的腿软，跪倒在地，一边抽自己耳光一边道：“回大人，就剩小的了，小的有眼无珠，冒犯大人，小的该死。请饶了小的，小的愿为大人当牛做马，万死不辞。”

　　 “带我往里走，别想耍花样。”

　　 田木提起自己的佩刀，让黑衣人走前方开路。

　　 “小的不敢，大人请随小的前来。”

　　 田木跟随黑衣人走到了尽头，又是一道暗门，难怪上面打斗动静那么大下面一点反应都没有。

　　 黑衣人推开门，田木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

　　 他无法想象，东唐国内竟有人如此对待同胞。几个人被挂在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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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有男有女，身上坑坑洼洼，如畜生般圈养。一旁还有砧板和菜刀，上头还沾有未干的血渍。

　　 两侧还有几个花季少女被绑着双脚困在牢笼里，身上遍布血痕，衣衫不整，蓬头垢面，双目无神。

　　 “大人，这几个小娘子是孝敬您的，有两个是昨个刚抓的，还未经人事，请大人尽管带走。”

　　 黑衣人跪在一旁，回想刚才田木一击便杀一人，自知生死已被田木掌握，不敢逃跑，希望用这几个少女换取自己一条命。

　　 “你们用迷药迷晕然后带到此地或奸邪，或取肉，对否？”

　　 黑衣人讪笑，不敢回答，他不知眼前的男子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但他知道此人心狠手辣，出手绝不留情，恐怕比自己和兄弟杀的人还多。

　　 田木蹲下，看着黑衣人，一手搭在其肩上，毫无情感的道：“如此多的少女，你们打算如何处理？”

　　 黑衣人不敢再沉默，颤颤巍巍答道：“回大人，玩腻后，姿色好的卖到青楼，差些的留下，割些肉给下一批客人食用。”

　　 田木没有继续追问，因为如此情况在北境见的太多。烽火连年，北境边关你争我夺，一座座城池的子民被迫南迁，留下的，也多死在交战中。近年北真更是发疯似的大肆屠城，每下一城，城内惨不忍睹，如人间炼狱，即使收复，也变为了一座空城。

　　 田木走到暗门，将门上锁，转身，将脖子转了转，又按了按指节，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田木面带微笑的看着黑衣人。

　　 黑衣人看着田木的微笑，只感觉眼前的微笑是一把铡刀，是阎王的地狱，心中一凉，跪地磕头，痛哭求饶。当然，理由无非是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刚满月的儿子罢了。

　　 田木自身灵气喷薄而出，灌遍全身。他怒了，他在北境保家卫国，可是却有人在背后捅刀子，更有同胞相残。

　　 田木依然保持着微笑，两刀挑断黑衣人的脚筋，又踩碎其膝盖。双手抓住黑衣人的一只手，道：“我放弃了功名，孤身前往北境，弃笔从戎，欲以武救国。”

　　 “啪”田木将黑衣人的一根手指生生折断。一阵阵哀嚎回荡在这恐怖的地窖中。

　　 “战争，会改变一个人。我，把自己变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为的就是保家卫国，不愿再见那人间炼狱。”

　　 “啪”田木又将黑衣人的一根手指折断，随后捏碎黑衣人的下巴，让他不再出声。

　　 “可你们，这帮猪狗不如的畜生，在这盛世江南，残害同胞。”

　　 “啪”第三根手指被折断，黑衣人眼中尽是哀求，似乎还想说那套陈词滥调。

　　 “为了钱财，你们不惜逼良为娼，虐杀无辜。你们毁了多少少女？又杀了多少无辜之人？。”

　　 “啪”第四根手指被折断，黑衣人眼神空洞的看着微笑的田木，似乎很后悔招惹这煞星。

　　 “若是人不能遏制自我的欲望，与畜生何异。你们，更是畜生不如！”

　　 “啪”第五根手指被折断，田木的笑容逐渐消失，眼神冰冷的看着昏死过去黑衣人。

　　 田木丢下昏死过去的黑衣人，将少女们脚上镣铐打开，放她们出牢笼。

　　 “多谢恩公搭救，不知如何报答恩公。”

　　 田木看着这些可怜的少女，闭上眼睛，过了一会才睁开布满血丝的双眼。

　　 “我给你们两个选择。一，跟着我，很可能会死，而且死的很惨。二，我会给你们一些银子，当作你们投奔亲朋好友的盘缠。”

　　 几位少女不知如何作答，而伤势最重的两位少女却齐齐下跪，齐声道：“愿追随恩公。”

　　 田木打开暗门，带着少女们离开地窖。

　　 此时天已亮，众人走出地窖后，那两位少女相互搀扶站在田木身旁，呆望着朝阳，眼中尽是泪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