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张绣战曹操

　　张绣知道曹操带兵前来，就急发书报刘表，使为后应。他一面与雷叙、张先二将领兵出城迎敌。

　　 两阵对圆。

　　 张绣出马，指着曹操，骂道：“曹操，你乃假仁义无廉耻之人，与禽兽何异？”

　　 曹操听了张绣如此之骂，大怒，就令许褚出马。张绣令张先接战。

　　 只三个回合，许褚斩张先于马下，张绣军大败。曹操带军赶至南阳城下。张绣入城，闭门不出。

　　 曹操围城攻打。他看见城壕甚阔，水势又深，急难近城。于是，他便令军士运土填壕。又用土布袋并柴薪草把相杂，于城边作梯凳。又立云梯窥望城中。

　　 曹操自骑马绕城观之，如此三日。他传令教军士于西门角上，堆积柴薪，会集诸将，就那里上城。

　　 城中贾诩见如此光景，便对张绣说道：“我已知曹操之意矣。今可将计就计而行。我在城上，见曹操绕城而观者三日。他见城东南角砖土之色，新旧不等，鹿角多半毁坏，意将从此处攻进。他却虚去西北上积草，诈为声势，要哄我撤兵守西北，他乘夜黑必爬东南角而进也。”

　　 张绣问贾诩：“然则奈何？”

　　 贾诩对张绣说道：“此事容易。来日可令精壮之兵，饱食轻装，尽藏于东南房屋内。将军却叫百姓假扮军士，虚守西北。夜间，任他在东南角上爬城。俟其爬进城时，一声炮响，伏兵齐起，曹操可擒矣。”

　　 张绣喜，便从其计。

　　 早有探马报曹操，说张绣尽撤兵在西北角上，呐喊守城，东南却甚空虚。

　　 曹操说道：“中我计矣。”

　　 于是，曹操就命军中密备锹爬城器具。他日间只带军攻西北角，到二更时分，却领精兵于东南角上爬过壕去，砍开鹿角。

　　 城中全无动静，众军一齐拥入。只听得一声炮响，伏兵四起。曹军急退。

　　 背后张绣亲驱勇壮杀来，曹军大败，退出城外，奔走数十里。张绣直杀至天明方收军入城。

　　 曹操计点败军，折兵五万余人，失去辎重无数，而且吕虔、于禁俱各被伤。

　　 贾诩看见曹操败走，急劝张绣写书信刘表，使起兵截其后路。张绣就从之。

　　 刘表得书，立即要起兵。忽然，有探马报孙策屯兵湖口。

　　 蒯良对刘表说道：“主公，孙策屯兵湖口，乃曹操之计也。如今曹操新败，若不乘势击之， 后必有患。”

　　 刘表乃令黄祖坚守隘口，自己统兵至安众县截操后路，一面约会张绣。

　　 张绣知道刘表兵已起，即同贾诩带兵袭击曹操。

　　 曹操军缓缓而行，至襄城，到淯水，曹操忽于马上放声大哭。众人看见了，问其故。

　　 曹操对众人说道：“我思去年于此地折了我大将典韦，不由不哭罢了！”

　　 然后，曹操因即下令屯住军马，大设祭筵，吊奠典韦亡魂。他还亲自拈香哭拜，三军无不感叹。

　　 祭典韦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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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祭侄曹安民及长子曹昂，并祭阵亡军士，连那匹射死的大宛马也都致祭。

　　 第二天

　　 忽然，荀彧差人报说：“刘表助张绣屯兵安众，截住归路。”

　　 曹操写一封书信，让那人交给荀彧。

　　 上面写着：

　　 “吾日行数里，非不知贼来追我。然吾计划已定，若到安众，破绣必矣。君等勿疑。”

　　 于是，曹操便催军行至安众县界。刘表军已守险要，张绣随后引军赶来。

　　 曹操乃令众军黑夜凿险开道，暗伏奇兵。比及天色微明，刘表、张绣军会合，看见曹操兵少，疑曹操遁去，俱带兵入险击之。曹操纵奇兵出，大破两家之兵。

　　 曹兵出了安众隘口，于隘外下寨。刘表、张绣各整败兵相见。

　　 刘表问张绣：“何期反中曹操奸计！”

　　 张绣对刘表说道：“容再图之。”

　　 于是，两军集于安众。

　　 荀彧探知袁绍要兴兵犯许都，星夜驰书报曹操。曹操得书心慌，即日回兵。

　　 细作报知张绣，张绣欲追之。

　　 贾诩对张绣说道：“不可追也，追之必败。”

　　 刘表对张绣说道：“今日不追，坐失机会矣！”

　　 然后，刘表力劝张绣带军万余人，同往追之。约行十余里，赶上曹军后队。曹军奋力接战，张绣、刘表两军大败而还。

　　 张绣对贾诩说道：“不用公言，果有此败。”

　　 贾诩对张绣说道：“今可整兵再往追之。”

　　 张绣与刘表俱怕道：“如今已败，奈何复追？”

　　 贾诩对张绣与刘表说道：“今番追去，必获大胜。如其不然，请斩我首。”

　　 张绣信之。刘表疑虑，不肯同往。张绣乃自带一军前往追赶，曹操大兵果然大败，军马辎重路散弃而走。

　　 张绣正往前追赶，忽然山后有一彪军拥出，张绣不敢前追，收军回安众。

　　 刘表问贾诩：“前以精兵追退兵，而公说必败。后以败卒击胜兵，而公说必克：究竟悉如公言。何其事不同而皆验也？愿公明教我。”

　　 贾诩对刘表说道：“此事容易。将军虽善用兵，非曹操敌手。曹操军虽败，必有劲将为后殿，以防追兵。我兵虽锐，不能敌之也，所知必败。夫曹操之急于退兵者，必因许都有事。既破我追军之后，必轻车速回，不复为备。我乘其不备，而更追之，所以能胜也。”

　　 刘表、张绣俱服其高见。贾诩劝刘表回荆州，张绣守襄城，以为唇齿。两军各散。

　　 曹操正行间，闻报后军为张绣所追，急忙带众将回身救应。只见张绣军已退。

　　 败兵回告曹操：“若非山后这一路人马阻住中路，我等都被擒矣。”

　　 曹操急问何人。那人绰枪下马，拜见曹操，乃镇威中郎将，江夏平春人，姓李，名通，字文达。曹操问何来。

　　 李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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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曹操说道：“近守汝南，闻丞相与张绣、刘表之战，特来接应。”

　　 曹操大喜，就封他为建功侯，守汝南西界以防刘表、张绣。李通拜谢而去。

　　 曹操还许都，表奏孙策有功，封为讨逆将军，赐爵吴侯。他还派遣使者赍诏江东，谕令防剿刘表。

　　 曹操回府，众官参见毕。

　　 荀彧问道：“丞相缓行至安众，何以知必胜贼兵？”

　　 曹操对荀彧说道：“敌军退无归路，必将死战。我缓张诱之，而暗图之，是以知其必胜也。”

　　 荀彧拜服。现在，他很佩服曹操的计策。

　　 郭嘉入内，并拜见曹操。

　　 曹操问郭嘉：“公来何暮也？”

　　 郭嘉从他袖子中拿出一个书信，递给曹操，对曹操说道：“丞相，袁绍使人致书于丞相，说要出兵攻公孙瓒，特来借粮借兵。”

　　 曹操说道：“我闻袁绍欲图许都，今见我归，又别生他议。”

　　 于是，曹操就拆书观之，见其词意骄慢。

　　 曹操问郭嘉：“袁绍如此无状，我要讨之，恨力不及，如何？”

　　 郭嘉对曹操说道：“丞相，昔日刘邦、项羽之不敌，公所知也。高祖惟智胜，项羽虽强，终为所擒。今绍有十败，公有十胜，绍兵虽盛，不足惧也。”

　　 “哦？我有十胜，绍有十败？奉孝适言之。”曹操听了郭嘉的话，很好奇，就让郭嘉分析。

　　 郭嘉向曹操分析两者之间的强弱之分：“绍繁礼多仪，公体任自然，此道胜也；绍以逆动，公以顺率，此义胜也；自桓、灵二帝以来，政失于宽。绍以宽济，公以猛纠，此治胜也；绍外宽内忌，所任多亲戚，公外简内明，用人惟才，此度胜也；绍多谋少决，公得策辄行，此谋胜也；绍专收名誉，公以至诚待人，此德胜也；绍恤近忽远，公虑无不周，此仁胜也；绍听谗惑乱，公浸润不行，此明胜也；绍是非混淆，公法度严明，此文胜也；绍好为虚势，不知兵要，公以少克众，用兵如神，此武胜也。公有此十胜，于以败袁绍，有何难哉。”

　　 曹操笑道：“如公所言，我何足以挡之？”

　　 荀彧对曹操说道：“郭奉孝十胜十败之说；正与愚见相合。袁绍之兵虽众，何足惧！”

　　 郭嘉对曹操说道：“丞相，徐州吕布，实心腹大患。如今袁绍北征公孙瓒，我当乘其远出，先取吕布，扫除东南，然后再图袁绍，乃为上计。否则我方攻打袁绍，吕布必乘虚来犯许都，为害不浅也。”

　　 曹操然其言，就议东征吕布。

　　 荀彧对曹操说道：“丞相，可先使人往约刘备，待其回报，方可动兵。”

　　 曹操听了，从之。他一面发书与刘备，一面厚遣袁绍的使者，奏封袁绍为大将军、太尉，兼都督冀、青、幽、并四州。他密书答之。

　　 上面写着：

　　 “公可讨公孙瓒，吾当相助。”

　　 袁绍得书大喜，便进兵攻公孙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