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最后的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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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
终南山。
剑阁，
穹顶大殿，
原本正望着西方天边沉思的剑春秋和骆风波，突然眉间一抖。
他们同时睁开双眼，望向彼此，目光中带着前所未有的震撼，
“白王，伏羲，以及女娲的气息...全消失了....？”
他们同时说出了这句话，
而后，
他们看着彼此，
久久沉默。
许久后，
面带忧愁的剑春秋，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伏羲，就这么走了吗？”
“我们已经有万年没有相见了啊....”
“这个臭小子，他就没想着看我这个师父一眼吗？”
“他这么走了...”
“以后就永远都见不着了啊....”
剑春秋喃喃着。
这个性格豪迈，大大咧咧的老家伙，难得的，竟然露出了哀婉和落寞的表情。
白王的死，
似乎没让他觉得意外。
他最感到心痛的，竟然是伏羲走之前，都没有想着来看他一眼。
这让他感到非常悲伤。
其实，这很正常。
毕竟，
人一旦上了年纪，都会忍不住想起多年前的许多往事。
开始瞬间伤春悲秋起来。
那，
人犹如此，神何以堪？
作为“神”一般存在的剑春秋，
虽然剑是麒麟族唯二的传承者。
但他毕竟也是一个活了上万年的孤独老头儿。
尤其是，
这么多年来，
他收了无数徒弟。
但是没有一个能与伏羲相比。
也只有伏羲，
让剑春秋生出了“吾道不孤”的感觉。
这个他结实过的，人族中最天才的男人。
曾经惊艳了他的整个人生。
他清晰的记得。
一万年前，
他与伏羲相识的时候，
对方展现出的那种惊艳与夺目，
是他亘古未曾见过的。
在剑春秋看来，
伏羲，
这个亲自带领人族走向统一与繁荣的男人，
就算是黑王尼德霍格，都难以与其相比。
因为相对于尼德霍格滥用瞳术攻击别的种族，
伏羲在执政的过程中，
更多的用到的，还是他的个人魅力以及智慧。
一个强大的领袖，是不屑于用武力征服对手的。
不战而屈人之兵，
才是领袖者，所最追求的境界！
而这一点，
过去万年，剑春秋只在寥寥数人身上看到。
其间，最让他难以忘怀的，就是伏羲。
所以，
当晨暮之时，
伏羲的气息出现的时候....
剑春秋心中涌动着难以抑制的开心。
他以为，这次终于可以见到这个自己最引以为傲的徒弟了。
但...
让他怎么都没有想到的是，
对方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他只是隔空缅怀了一番，便直接和他天人永别了...
这让这个年近三万岁的老头子，如何不悲伤？
唉....
剑春秋露出苦涩的笑容，叹了口气。
终究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虽然早就习以为常，
但有时候想想，还真是让人难受啊....
剑春秋摇摇头，泛着苦涩的笑。
“无妨的，老剑。”
骆风波看着失落的剑春秋，心中也没了挖苦对方的心思，安慰地拍拍他，
“白王已经离开。”
“这世间将再无龙族首领。”
“你我等待了三万年的复仇，到此结束了。”
“你的徒弟...他完成了你的夙愿，”
“这已经是对您的一种回复了吧...”
骆风波缓缓说着。
他和剑春秋并没有听到西方世界，伏羲所讲述的那段一万年前的经历。
但他却感应到了，伏羲女娲和白王的气息，是一起消失的。
这说明，
很大可能，
是伏羲以自我牺牲的代价，带走了白王！
伏羲是怎么做到的？
骆风波大概可以猜到，很可能会和麒麟族的太极功法有关。
但具体细节，他已经不想去考虑了。
因为...
三万年太久。
久到，
当这龙族覆灭这件事到来的时候，
他们发现自己已经等的太累了，
甚至已经不太想去知道龙族覆灭的细节了...
长风自山谷吹来，
他们二人的衣衫猎猎作响。
剑春秋听着骆风波的劝慰，久久不语。
谁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这个活了三万年的老家伙，
他的经历太多，
无人可以明白他的心事....
“呼——”
而，
就在剑春秋暗自沉默的时候，
一道清风，
吹动他的须发，
将他的眉毛胡须吹的猎猎作响。
他神情一愣，随后诧异地抬起头，目光中涌动出一股说不出的激动。
“伏羲...？”
“是伏羲吗..？”
他看着空无一人的山谷，魔障般地出声问着。
骆风波不知道剑春秋怎么了。
但，
很快，
下一刻，
一团虚幻的蓝色光影，缓缓出现在剑春秋的面前后，
骆风波脸上露出了惊异的表情。
这是...伏羲！？
他竟然没有完全离开这个时候？
还留了最后一缕魂魄？
骆风波吃惊地看着面前虚幻的人影。
那的确是伏羲。
他没有忘了自己一生的恩师——剑春秋。
所以，
在他生命的最后一刻，
他望向东方，留下了一抹残魂，飘荡到了剑春秋面前，
“师父，您还和万年前一样年轻硬朗。”
“看到您这么健康，我就放心了。”
伏羲嘴角露着微笑。
他似乎永远这么不紧不慢，说话温声细语。
如果是寻常人如此说话，会让人觉得温吞与厌烦。
但伏羲如此说话，
却让人觉得如沐春秋，有一股说不出的舒爽。
“我就知道你小子不会忘了我...我就知道！哈哈哈...好...好徒儿...好徒儿，我就知道你没忘了我！”
剑春秋欣慰的说着，语气中带着一股辛酸与感动。
他似乎哭了。
眼角有些湿润。
骆风波注意到了，但他没有说，只是嘴角露出一抹轻笑。
随后，他悄无声息地退后一步，离开了此处。
他知道这师徒二人要说一些私下的话了。
很知趣的给他们留了交谈的空间....
而，
当骆风波转身离去后，
伏羲的最后一抹虚影，
也从空中缓缓落下，
而后站在了剑春秋面前，面带微笑地说道，
“师父...”
“一万年前，您与我说了龙族屠灭凤凰族和麒麟族的故事。”
“您说，您今生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可以亲眼看到龙族的倾颓，和黑王的覆灭..”
“今天，我做到的了。”
“黑王已经走了，”
“白王也与我一同离开了这个世界。”
“师父...”
“您..可以放心了。”
伏羲笑着说出最后一句话。
他看向剑春秋，目光中带着尊敬与圆满的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