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女巫传说

　　等史卫克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的九点，有人在门外敲门，是托尼尔，他亲自给史卫克端来早点。

　　 “早上好，侍卫长大人，睡得好吗，这是您的早餐。”

　　 托尼尔送来的早餐：一块黑面包，两根火腿肠，一碗小麦粥，一盘苹果片，还有几碟史卫克不认识的食物。

　　 史卫克一点胃口都没有，他有种强烈的呕吐恶心感。

　　 “放在这吧，船长。”

　　 他有气无力的说了句

　　 “大人，您的脸色不是那么好，怎么，是因为船的颠簸吗？”

　　 圣歌易斯号船的块头放在现代，那也是一艘巨船，一般的风浪对它的航行根本造不成任何的影响。

　　 史卫克摆摆手。

　　 “我想去甲板上走走，这里的空气太死。”

　　 他独自一人上了甲板。

　　 风和日丽，蓝天白云，站在船头，沐浴着阳光，史卫克的恶心感缓缓的消失。

　　 他明显的感觉，自己的身体的机能在慢慢的恢复。

　　 他做噩梦了，他担心自己会死去，这种可能性的极大，也许，胸口的窟窿从今天开始就会发炎，红肿，他会高烧，昏迷，说胡话，然后机能衰竭--挂机--结束。

　　 显而易见的，穿越过来的灵魂占据了这具彪悍至极的躯壳，从心底说，他非常满意。

　　 麻烦的是，多了一个窟窿眼。

　　 “头。”

　　 有人在背后喊他，那是比奇的声音，史卫克回头，只见他左手提着一瓶葡萄酒，右手抓着一条干牛肉。

　　 “船长是个蠢驴，来吧，你最喜欢的早点。”

　　 史卫克没接，说道：“你吃吧。”

　　 比奇跟他并排站在一起，他对着虚渺壮美的海平面，先是猛喝了一口酒，有袖子擦擦嘴巴后，问：“头，我问了船长，他说，我们得一个月才能到达恶魔岛，难道我们要像现在这样无事可干的在船上吃吃喝喝一个月？”

　　 “不然呢？”

　　 “我习惯了骑马，训练，我还从没体验海上生活，知道吗，我讨厌大海，讨厌海水发出的鱼腥味，甚至讨厌船，看见船我就晕，我最不喜欢的就是当一名水兵，听说北方联盟的人造出了一种蒸汽军舰，速度是风帆战舰的好几倍，据说军舰的设计师是个女人，是不是真的？”

　　 史卫克侧目而望。

　　 “我的问题有-问--题？”

　　 “你会游泳吗？”

　　 比奇咧嘴大笑：“你知道我是不会游泳的，该死的，我不应该参加此次任务，队里两百多人，为什么偏偏选中我呢？”

　　 史卫克拍拍他的肩膀：“不用慌张，等你掉进海里的时候，我一定会将你捞起来。”

　　 比奇装着非常感激的样子，抓着瓶子的左手抚着胸口。

　　 史卫克哪里知道北方联盟的所谓蒸汽战舰，他连北方联盟是什么概念还模糊的很。

　　 几只黄头海鸥从西边飞过来，像是飞累了，落在船舷上，侧头望着史卫克两人。船舱下，又上来一人。

　　 “这个不男不女的东西，影响我的食欲。”

　　 比奇笑骂了一句。

　　 这人，长得很白净，皮肤看上去光滑像是女人，史卫克第一眼看见他的时候，就注意上了。

　　 圣歌易斯号船上的水手，所有的都是邋邋遢遢，咋咋呼呼，唯独这个人，衣着整齐，而且，上身穿着花衣服，下身穿着一条绿色的裙子，头上扎着一条红色的丝巾，现在，他正扭着屁股走过来。

　　 “伪娘，你上来做什么，是来帮我擦屁股的吗？”

　　 比奇打趣道。

　　 伪娘朝着比奇恶狠狠的比划了一个中指的手势，没搭理他，径直朝着海鸥而去，他的手里端着一个小碗。

　　 接近海鸥的时候，他洒出了一些东西，那好像是玉米粒。

　　 海鸥见状，先是观望了一下，跟着扑棱棱的下来吃玉米粒。

　　 史卫克走上前。

　　 “伪娘，你的真实名字是什么？”

　　 伪娘的大屁股一扭，腰肢一闪，脑袋一甩，鼻子一哼。

　　 “我凭什么告诉你，我就叫伪娘，真名字我自己都忘记了。”

　　 他撂下这句话，旁若无人往船舱去。

　　 “渣渣，我宰了这个不知死活的烂货！”

　　 所有的船员，见到王宫卫士，都是礼貌有加，毕恭毕敬，唯独这个伪娘是例外，他不怕卫士，眼神中甚至出现了鄙视。

　　 史卫克拉着比奇。

　　 “算了，他不是叫伪娘嘛，有性格是正常的。”

　　 比奇朝着甲板上恶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

　　 “等着，他会为自己的狂妄付出代价的。”

　　 史卫克纠正：“那不叫狂妄，那就性格，枯燥的船上，有这么一个人，至少能增加点风景线。”

　　 比奇终于赞同：“嗯，也许是这样，听舵手说，伪娘挣来的钱，都用来买香水和衣服，这个变态的家伙，对了，昨晚上，他在偷听女巫房间的动静。”

　　 史卫克立即问：“怎么回事？”

　　 “他经过索菲亚房间的时候，站在房门口偷听，萨摩看见了。”

　　 沉默片刻。

　　 “也许，他是好奇吧。”

　　 “萨摩也是这样看，对了，你还没跟我们说，押解女巫去恶魔岛究竟要干什么，是囚禁？恶魔岛上没监狱那。”

　　 史卫克还没回答，比奇补上一句：“对不起，头，有些事我不该问。”

　　 有关干掉女巫的事，主教也是这么跟史卫克说的，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免得节外生枝。

　　 史卫克不知道，对于一个卫士，尤其是王宫卫士，他们要做的只是执行任务，完成任务，至于任务的内幕，缘由，合格的卫士是不会随便打听的，帕瓦罗帝国王宫卫队有着铁一样的纪律。

　　 史卫克笑笑：“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你有权利知道。”

　　 比奇顿时竖起耳朵。

　　 史卫克没说话，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比奇的眼珠子骨碌碌的转了几圈。

　　 “嗨，那事情就简单了，在哪杀不是杀，干嘛跑去恶魔岛，我可不想死。要不，等船进入深海的时候，我们就动手，不动手，我怕我们没到恶魔岛，先被女巫干掉了。”

　　 史卫克皱眉：“我们这么多人，怕一个女巫，至于吗？”

　　 比奇忙摇头：“头，你别忘记了，她是法力的，听说，她的法力无法无天，整个大陆最厉害的，隔着几层墙都能轻易的将你干掉，搞不好，我们都会被她隔着墙壁被干掉，我不开玩笑，别人都这么说的。”

　　 史卫克不能不笑出声：“你还知道什么？”

　　 “听说，她在森林里有房子，那是用死人骨头砌成的，她还会吃小孩，还会咒语.....”

　　 史卫克中断了他的话头：“我听说，顶级巫师能骑着一把扫把在天上飞，她会飞吗？”

　　 比奇呆了一下。

　　 “飞，那不可能，神才会飞，嗯，天使也会。”

　　 “都不会飞，你怕毛线！”

　　 两人正聊着，托尼尔跑上来，“大人，有件事我需要向您汇报一下。”

　　 “什么事？”

　　 托尼尔朝着船尾的方向瞭望了一会，说道：“总觉得有船在跟着我们。”

　　 比奇顿时大怒：“谁这么大胆，居然跟跟踪王宫护卫！我撕了他！”

　　 史卫克朝着船尾，也就是西南面观望了一阵，问道：“船长，你确定？”

　　 “不是很肯定，但总觉得有船在跟着。”

　　 比奇：“是海盗吗？”

　　 “不大可能，这是近海，海盗不会那么笨跑到近海来抢东西。”

　　 对于此次行程，那是绝密的，知道的人极少，如果有人跟踪，会是什么人？史卫克静静的望着海面，比奇和托尼尔等着他说话。

　　 “派个人，爬上桅杆。”

　　 托尼尔立刻派了一名水手，爬上了高高的桅杆。

　　 “白天不太可能发现，主要是晚上，晚上跟踪的人靠的更近。”

　　 史卫克：“那晚上，你就加派一个人，搞清楚，是不是真的有人跟踪，我要确切的消息。”

　　 “遵命，大人。”

　　 “我们假设一下，倘若确实有跟踪者，他的目的是什么？”

　　 比奇：“那不用分析，是冲着女巫来的。”

　　 话一出口，船长托尼尔就望着他。

　　 史卫克淡淡的笑一下：“这件事，我们并不是故意要隐瞒，当好吧，女巫叫索菲亚，你知道这个人吗？”

　　 托尼尔脸色大变，说话也有点结巴：“大人，大人，索菲亚的声名赫赫，在戈里雪城那是个人尽皆知的大人物，是个无耻恶毒的女人，干的坏事比我出海的次数还多。”

　　 “你亲眼看见她干坏事吗？”

　　 托尼尔愣神，转而道：“没，我怎么可能看见她鬼祟的杀人伎俩，她杀人一般都选择在月黑风高的夜晚，我也是听教会的人这么说的，戈里雪城只要提起女巫，大家首先想到的就是索菲亚，她的招牌最响亮。”

　　 “既然你没看见，那就是道听途说。”

　　 船长卡壳了一下，贼笑道：“好，我错了，大人，但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她居然是大人的情人嘞。”

　　 比奇的表情包顿时变得滑稽可笑。

　　 “该死的，是谁告诉你索菲亚是头儿的情人，是谁告诉你的，我割了他的舌头！”

　　 比奇说完，就从腰间摸出一把短刀。

　　 船长略显惊慌。

　　 史卫克：“比奇，别闹。”

　　 比奇将刀收起，史卫克：“先生们，我们继续，如果跟踪的人是冲着女巫索菲亚来的，那么，跟踪者想干什么？”

　　 船长毫不犹豫的：“打劫女巫，索菲亚是戈里雪城首席美女，最具争议的明星人物，她的女巫身份没暴露之前，她悄悄混进戈里雪城皇家魔法学院，还当了一名药剂师。”

　　 比奇：“蠢驴，跟踪的人是来救女巫！”

　　 史卫克问：“船长，她混进魔法学院的目的是什么？”

　　 “说法实在太多，十几种呢，您想听哪一种解释？”

　　 “那就先不解释，那后来她是怎么暴露的？”

　　 “我也不是很清楚，据说是她控制不住自己的魔法将学院的一栋房子弄塌了。”

　　 史卫克就相当的奇怪，什么魔法可以将一栋房子摧毁。

　　 他还想问，她是怎么把房子弄塌的，船长：“你们，想把索菲亚永久的囚禁在恶魔岛？”

　　 史卫克拍拍他的肩膀：“船长先生，我不是说了，我们是去恶魔岛旅行的？”

　　 船长露出搞笑的神色：“大人，您不会当真去旅行的。”

　　 史卫克盯着他。

　　 船长马上道：“对的对的，旅行旅行，就当做你们是去旅行的，我可以这么说，大人，您的旅途将糟糕透顶，您搞不定她，我用脑袋担保。”

　　 “哦，你的依据是什么？”

　　 “她会法术，而您，不会，一个剑客在一个会法术的情人面前，无论您的剑术多么的高明，就如.....嗯，我能说大不敬的比喻吗？”

　　 史卫克笑道：“不用那么拘束，你是我们的船长大人，你的重要性无可比拟。这一路我们还得靠你才能抵达恶魔岛，说吧，比喻如果不生动，我反而会生气。”

　　 “那好，我就说了啊，在巫师索菲亚面前，大人只能是担任小-白-鼠的角色，一只可怜的小白鼠，j就像一只在有木格子转筒的笼子中的小白鼠，您在转筒中不停的爬格子，转筒不停的转，您永远爬不上转筒的顶端，直到你爬不动为止，大人，您不生气吧？”

　　 这个比喻确实够毒的。

　　 史卫克实在忍不住，笑道：“比奇，船长都将你的老大当成一只白鼠，你为什么不表示一下。”

　　 比奇一本正经的：“头，他说的有一定的道理，我和他的观点基本一致，无冲突，不值得我动手。”

　　 船长把自己说成了一只小白鼠，弄得史卫克一时间都忘了问女巫师是如何摧毁房子的，笑道：“你们都说她会法术，而且法术无法无天，你们是亲眼目睹了她施展法术的样子？”

　　 比奇和船长互相看看，都摇头。

　　 史卫克颇有些解气的味道：“这不就是了，这不就是了，胡说没用，眼见为实，走吧，一起去见见她，看看是不是像你们说的那样的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