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3章 大哥知白
照无影被禾越一脚踹回了魔界，这丢人现眼的玩意！
凤相爷一脸讳莫如深，看着禾越欲言又止。
“老凤头你别误会啊，我与他什么都没有。”
凤相爷：“我说过你与他有什么吗？”
禾越：“……”呵呵。
“回去吧。”凤相爷忽然道。
禾越愣了愣。
“不是说刚刚升官吗？”凤启天道：“新官上任，诸事繁忙，人间最近动荡不小，想来与你们那边也有关联。”
“历来大战劳民伤财，战后之事最是繁多。”
“你如今成了魔君，不能徒有虚名，享受尊荣的同时，也不要忘了身处其位肩上该扛的担子。”
凤相爷语看着她，重心长道：“莫忘初心，方得始终。”
禾越深吸一口气，重重点头。
她此番的确是告假上来的，轮回境那边还有一堆要务等着她处理。
人间时日相对魔界来说过得缓慢许多，她本想先瞒着，不愿道离别。
谁知老凤头这么聪明啊。
“要不了多久我就回来看你，你照顾好自己身子，别太劳累。”
“头发都白光了，小老太太都要瞧不上你了。”
禾越嘴贫了两句，换来凤相爷的白眼。
她上前一步，想要渡些魔气，凤启天看出她想要做什么，摇了摇头。
禾越愕然。
“生老病死自有命数，”凤相爷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对为父来说，这一生已无什么遗憾。”
“长生不老非我所愿。”
他语气带着几分感慨，却又是难得的释怀。
“似正常凡人那般走完这一生，尘归尘土归土，再历轮回，旧事皆去，重开新幕。”
他眼里带着几分笑。
“我自庸庸众生中来，归于红尘茫茫中去，便是最好的归宿。”
禾越压下心里酸涩，对他展颜一笑：“好。”
这是老凤头的选择。
是他深思熟虑，再无遗憾后作出的选择。
她一位强阻，挽留下的只会是自己的私心和执念。
为神、为魔、为人……又有何区别呢？都奔赴在自我追寻的道路上。
而她的便宜父亲，她的老凤头，已然找到自己的‘道’了。
禾越回了魔界，走时背影坚定无惘，她这当女儿的也要努力啊！
可不能被老凤头给小瞧了呀！
……
夜里。
萧容与躺在床上，旁边三双眼睛直勾勾盯着自己，委实令他难以入眠。
“爹……母后……”
“淡定，放轻松。”婰婰拍了拍他的肩。
“你们这样……我睡不着。”萧容与哭笑不得。
萧北神色揶揄：“睡不着是不是要听故事啊？饕餮姐姐，要不你给他接着讲小肥羊和大魔头的故事？”
“他打小最爱听了，不听睡不着。”
萧容与阴恻恻的盯着萧北，要不是碍于爹娘在场，他要保持自己端方软萌的人设……
早就对萧北下手了！
扶苍陛下叹了口气，“奶娃娃。”
这三个字一出来，萧容与刚要反驳，头顶就被敲了下，昏昏沉沉就睡了过去。
意识缓缓沉入了一座宫殿，宫殿四面高耸放着各种书籍卷轴。
在殿内正中的圆台中央，坐着一个人。
银袍似雪，不染尘浊。
清华贵介，笑起来时像冬雪初融时，苍穹上落下的曦光。
温暖了岁月，柔和了时光。
金眸里有笑意蔓延开，在他眉心间有日轮一般的法印，看着暖如太阳。
“师尊。”萧容与对着男子恭敬行礼。
这个只存在于他梦境中的存在，一缕青界之外而来的意识体，从小教导着他的……
便是扶苍的大哥——知白。
知白不守黑，和光不同尘。
知白颔首，目光落在他身后，眼里的笑容更浓了几分。
“好久未见，小二。”
男人的声音像是自然含着笑意，让人不觉跟着一起翘起嘴角，柔软了心房。
“小婰也长大了啊。”
婰婰目不转睛的看着对方，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
萧皇极揉了揉眉心，闭着的眼眸缓缓睁开，看着对面男人，表情似恼，眼里含着笑意和无奈：
“好好说话。”
“小二这个称呼很可爱啊，小时候你明明很喜欢的。”知白又笑了起来。
婰婰和萧容与也忍不住跟着一起笑出了声。
萧皇极：“……”这个该死的白切黑。
“不用我说，你应该知道我们的来意吧？”萧皇极单刀直入：
“忍到现在，不容易吧。”
“还好，与儿很听话又聪明，这段岁月并不乏味。”
知白淡淡笑着：“再者我目前也只是一缕意识，更不存在什么枯燥之说。”
“钥匙在什么地方？”萧皇极没与他叙旧。
“不急，在告诉你钥匙在何处之前，你应该有别的问题想问才对。”
萧皇极眉头微蹙：“未来之事不可说，你比我更清楚才对。”
“从我意识随你进入三界开始，我就成了这轨迹中的一环，一切如我过去预见那般自然发生着。”
知白不疾不徐道：“我顺应着时间的流向，并未干预，只是见证着，但同时我也是参与者。”
“接下来我要告诉你的事，或许你心里已经猜到了几分。”
萧皇极目光中多了几分锐利：
“姑姑之死的真相吗？”
“是。”
“说吧。”
“你应该已经见到了诸天浩劫的真面目，那个叫做邪王的存在，那邪王意识里充斥着的各种声音……”
知白面上依旧带着笑，然而这笑容却显得有些讽刺。
“那些声音与意识中，有一部分是死于咱们祖辈家族手下的仇人，但绝大一部分其实与我们并无什么瓜葛。”
“并无瓜葛？”婰婰疑惑不已：“既无瓜葛，为何会有那么浓烈的恨意？”
她听到过邪王意识中那些声音，那种恨意，像是深渊泥沼，多听几声都能污染人的灵魂。
“小婰你听到过邪王内心的声音，应该明白，相比起怨恨，那些声音里更多的情绪是什么吧？”
婰婰微怔，下意识道：“是愤愤不平。”
“对，愤愤不平。”
知白笑容中的嘲色更浓了几分。
“从天地初开至今不知多少年过去，诸神黄昏，旧神陨落，新神迭起，这些岁月中死去了太多太多的生灵。”
“而这些存在，他们的死亡就是结束，没有重来一次的机会。”
“可是混沌之力，能令亡者归来，这股力量，打破了这个平衡。”
话到如今，萧皇极和婰婰岂能不明白？
知白看向他二人，一字一句道：“诸天浩劫我更愿称之为诅咒。”
“混沌之力所带来的，诅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