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血流成河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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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肯瑟苟沃斯一声怒吼，反手一剑刺穿面前那个奥匈士兵的身体，他狠狠一脚把尸体踢下城墙，然后用力地抹了抹脸庞。

　　奥匈士兵依然源源不断地涌上城墙，他们双目赤红脸色狰狞可怖，像是丛林的野兽，不怕死地冲了上来。

　　肯瑟苟沃斯甩手扔出两把飞刀，洞穿两个奥匈士兵的脑袋，鲜血混着脑浆红的白的一块飞出来，眼看是不活了。肯瑟苟沃斯哪里敢停歇，他冲上前去，用力推翻架上城墙的云梯，看着那几个差点摸上城墙的奥匈人哇哇惨叫着坠落下去，肯瑟苟沃斯可没管那么多，又搬起旁边的一锅热油就这么淋了下去。

　　凄厉的哀嚎和令人作呕的烤肉香味从城下传来，肯瑟苟沃斯依靠着城垛缓缓坐倒下去，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见鬼！这是今天的第三次攻城了！这些奥匈人疯了是吗？！肯瑟苟沃斯心中这样想着，却还是抓着剑爬起来往城下望了一眼。

　　奥匈人暂时退却了，他们撤退的情景让肯瑟苟沃斯心中松了一口气，他终于支撑不住，一屁股坐了下来。

　　他喘了一会气，等到疲累的身子恢复一些力气了，他才挪动着身子靠在了城墙上，解开身上的肩甲，看了一眼，肯瑟苟沃斯倒抽一口冷气。

　　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盘踞在他的肩膀上，直到现在还在流血，那是一个奥匈军官在混战中趁乱偷袭他留下的，这一刀差点就把肯瑟苟沃斯的这只胳膊卸下来。当然，那个军官为了这一刀付出了生命的代价——肯瑟苟沃斯砍下了他的脑袋。

　　肯瑟苟沃斯苦笑着摇了摇头，三天来奥匈人疯狂地攻城，除了王阶强者还没有投入战场，其他的像肯瑟苟沃斯这样的大陆高阶武者都登上了战场，莱索鲁巴斯等人都负责监管不同的城墙，手下的军队也有不小的损伤。

　　肯瑟苟沃斯不知从哪里摸出一瓶高浓度的龙舌兰酒，他先是给自己灌了一口，然后都倒在了伤口上——这无异于是在伤口上再插一刀，但是这是目前最有效的消毒方法了。肯瑟苟沃斯从身上的衣服扯下一块布条，然后简单地包扎了一下。

　　城里其实就有医生，可是肯瑟苟沃斯根本就不敢离开城墙，天知道下一次奥匈人的进攻会在什么时候开始。

　　昨天有一次差点就被奥匈人打破了城防，他们的战车在攻城上有不小的优势，一段不过五十米的城墙就有四辆战车靠近过来，奥匈士兵借着战车上的跳板登上了城墙，要不是鲁巴斯将军和莱索拼了命带着一队敢死队冲上去杀光了那些奥匈人，不然今天他们哪里还会呆在城墙上，没准就在哪个小巷角落里蹲着和奥匈人打巷战呢！

　　肯瑟苟沃斯把剑收回剑鞘，然后站起身来，远远地，他看到东边城墙上莱索也是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莱索比他还要凄惨一点儿，他昨天率领敢死队冲锋的时候右边胳膊上挨了一刀，所以今天他都是用左手握刀的。

　　两人对视了一眼，都不约而同地扯了扯嘴角苦笑一下。

　　脚下的城墙有些破裂了，奥匈人三天来用投石车往城墙上投掷了不少于百来颗石弹，至今这座城墙还稳稳地屹立在这里，尽管外观有些残破。肯瑟苟沃斯真是他妈的想要好好感谢建筑这座城墙的建造师。

　　地板上，城墙外边都是触目惊心的暗红色，肯瑟苟沃斯知道这些都是鲜血干涸后形成的，他从一堆尸体中找到了自己的燧发枪和匕首，擦干了上面的血迹后，肯瑟苟沃斯熟练地给燧发枪填充好弹药，随手把枪插回了腰带上的枪套里，匕首则被他绑在了腿上。

　　太阳高高地悬挂在天空上，身上暖洋洋的舒服得很，可是肯瑟苟沃斯心中却是冰凉，三天来残酷的战场让他很快地成熟起来，他在这三天里见到了太多太多的生离死别，很多和他朝夕相处的袍泽死在了奥匈人的刀剑上，肯瑟苟沃斯至今仍然记得他们很多人之前还和他一起喝酒，现在却已天人永隔。

　　肯瑟苟沃斯把那些死去的兄弟的身份名牌都收好了，尽管他没有说过什么，但是心里对于奥匈人的杀意却是愈发地猛烈，同时还有对战争的无比厌恶。

　　辅兵和民父登上城墙，开始收拾搬运城墙上堆积的尸体，夏天到了，要是任由这些尸体在这里发臭的话，会引发大规模的瘟疫的。

　　肯瑟苟沃斯面色肃穆地站在城上，望着城墙内部下面空地上点燃起来的盛大篝火，有一个穿着黑色牧师袍子的中年男人在那里大声地吟唱着什么，那腔调很古怪，科室听起来隐隐有一分庄严的味道，等到牧师吟唱完了，他手里的木杖陡然爆发出一团银光，这团光芒落在篝火上，让这火焰的颜色改变成了淡淡的银色，透出几分圣洁的气息来。

　　做完这一切的牧师额头上有些汗水，他挥挥手，马上就有民夫把尸体扔进了火焰中。肯瑟苟沃斯注视着这一切的发生，他忽然希望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神灵，有天堂的存在，至少能让这些兄弟们的灵魂在那里得到安宁。

　　等到尸体焚烧完毕，已经是落日时分了，奥匈人一直没有发动第四次进攻，这也让贝诺守军们得到了一定程度上的休息，至少肯瑟苟沃斯是趁着这一会儿小憩了一下，这让他精神好了几分。

　　晚饭是一块小麦面包和混着肉末的面汤，肯瑟苟沃斯是在城头上吃饱肚子的，这个时候月亮已经升起来，在铁灰色的夜空中散发着光芒，借着这光芒，肯瑟苟沃斯看清了城墙下的情景，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错觉满天的星屑都落在了平原上。

　　奥匈人打着火把，发动了进攻！

　　“奥匈人来了！”不知是谁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肯瑟苟沃斯早已拔剑在手，目光如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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