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当庭对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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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着那孩子沉迷其中乐不思蜀，除了模样还挺好看的其他就一无是处了，都快九岁了还没启蒙呢，每天还懒在坤宁宫里没他妈哄着就睡不着呢……纵观整个大魏历史上就没有过这么“没出息”的皇子，朝野上下对此也多有微词，连霍相都亲自进后宫去觐见了皇后娘娘一次，亲自就小皇子的教育问题向皇后娘娘谏言，最后据说出来时气得手直哆嗦，只说了一句——慈母多败儿！

　　晋王一看，时候差不多了，可以使出杀手锏了。

　　于是下令让早安插在南宫景棠身边的“亲随伴伴”，带了小皇子去了多金赌坊，一步步让他越赌越大。

　　明儿是明宗皇帝接待大辽、大齐、越国、扶桑等国使者的“万国大朝会”，到时候他自有办法放了多金赌坊的人进来，当面向明宗要他儿子的赌账！

　　看看，就这么个十来岁就能输出去十几万两的败家子，能把大魏交给他吗？你们就不怕他把整个国库都给输出去吗？就算你们不怕，那还有各国使节呢，这事儿很快就会传得四海皆知，大魏让个小赌鬼当皇上，你们这些大臣，包括宗室、包括明宗，你们还有脸吗？

　　至于左林卫，呵呵，小皇子又没受伤没遇刺，左林卫最多担个“守卫不力”之责，降禄罚俸那是免不了，但要说掉脑袋那肯定不至于。再到晋王这儿，那更是什么事儿都没有了，南宫景裳他虽是个孩子，但他也九岁了，他不去赌，难不成别人还能强迫他？再说了，他平时斗鸡斗狗的，就有赌性，这个大家伙儿也都知道不是吗？

　　原本好好的计划，只等明天大朝会揭盅了，可这怎么就提前事发啦？而且还把事儿弄到皇城司去了，要是送到别的衙门，那些被抓进去的人顾着各自家人安危，也许还能咬牙不认，那皇城司，可是有几百种刑具，但凡有口气儿的都能把人牙缝撬开的地介啊。

　　晋王低着头，眼睛四处乱转——现在那些人是捞不出来了，走又不行，没办法，只能硬挺了，呆会不管有什么证词，自己就是打死不认。好在他们只有证人没有证物，自己给那赌坊老板的银子也没刻着晋王府的字儿。

　　晋王不出声，他一派的几位大臣也都不出声儿，帝后都沉着脸不说话，三位丞辅也各自在心里思量谋划着什么……

　　顾仙儿站在那儿就没人理了，他也不好接着再弹了，虽然他还有挺多词儿没说呢，但没办法，谁让来插队的是皇后娘娘呢，他就是再二，也不敢惹她啊，没看她后面跟那个健仆手里帮她托着刀呢么？要说进这大殿谁要是敢带兵器，那非得被御林卫给当谋逆给逮了不可，直接掉脑袋都有可能，可人家是谁呀，人家晚上和皇上睡在一张床上都带着刀。

　　所以，这位，她不只是位皇后娘娘，还是一位前无古人（可能后也无来者）的——皇后娘娘。

　　一转念顾仙儿又想，瞎！我和皇后娘娘参的好像是一回事儿啊，我们是一伙儿的呀！瞎！那被绑到赌坊逼着赌博的那个小孩儿，是小皇子啊，小皇子被我儿子他们给救了呀，我儿子和小皇子是一伙儿的呀！这个是不是，算是个功劳呀？我在御史台这么些年，就没捞着机会站个队，介个，是不是可以直接和皇后娘娘、小皇子站一块儿啦……

　　可怎么能让皇后娘娘知道自己和她是一伙儿的呢？怎么能让她知道自己儿子和她儿子是一伙儿的呢？那啥，要不我接着弹吧。

　　打定主意刚刚把笏板往头上一举，郭忠诚跑进来了，手上还托着个折子：“圣上，皇城司的证词审出来了！”

　　明宗皇帝接过奏章，在眼前展开，边看边皱起眉峰……

　　低下的大臣们屏息静气，全都在心里猜测着，这证词上写的什么，能让皇上的神情变得那样凝重。

　　皇上不开口，这殿上没人敢出言询问，只有一人除外，那就是皇上他媳妇，皇后娘娘。

　　王莺诺见明宗皇帝看完了，直接一伸手，就把那证词抽到自己手里了，匆匆看了两眼把证词往明宗皇宗怀里一扔，伸手向殿下一指：“果然是你！南宫老八！”

　　晋王初时见了明宗的脸色，心中已知多半那赌场掌柜是把自己招出来了，心里早已有了打算。

　　此时王莺诺直接发难，晋王向前两步走至御案前，卟通一声双膝下跪，只向着明宗皇帝叩首：“圣上为臣作主！臣冤枉！臣从无谋害皇子之心，景棠是圣上之子，可他也是臣的侄儿啊！”

　　明宗皇帝脸色阴晴不定，几位丞辅心中冷笑——你是巴不得没这个侄儿才好呢吧？其他大臣当然心中当然也都明白着呢，可皇家的事儿吧，无论私底下多腌臜，这在表面上，还是不能掀开那层窗户纸。

　　王莺诺站在明帝身边，嘴角笑意渐冷——这是打定了主意就不认了是吧？是，以前老娘也想跟你们维持着什么狗屁“颜面”，虚虚实实真真假假地得端着这“母仪天下”的范儿呢，不好撕开了脸面和你们整。可你们也欺人太甚了，你当我不知道你们的打算？明天在万国大朝会上先折了我儿的颜面，当众指证他不配为人君，然后是二十八位大臣联名请圣上下旨“正”你的太子位，若是圣上不从便是左林卫、朱家两位大将军联合奏请，抓着我儿的错处当由头，你们这是又想玩十几年前那一套，逼宫！

　　你敢弄我儿子弄我相公，老娘我要不弄死你也对不起我这“佩刀娘娘”的威名！

　　一双凤目一瞪，王莺诺正想发飙，一把声音打破大殿上的寂静。

　　“其实你心里，是恨不得弄死你那个侄儿，好让他别碍着你当太子承大宝呢吧。”

　　王莺诺心里一喜，这谁啊，和本宫挺默契的啊，自己这儿刚想撕脸，他就伸手把大伙儿脸上蒙着的那层纸儿给撕吧撕吧，给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