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孙玄员，我是真想帮你啊

　　一分钟后。

　　李教员办公室。

　　李教员瞪大了双眼惊道：“什么，小井，你是说，你锁闭的灵门，开、开启了？！！”

　　“是的！”王井再次铿锵有力地说出这两个字。

　　“向甲，你确认过了吗？”李震很快发问。

　　“组长，我确认过了，而且还是通过接触的方式确认的，小井那原先锁闭的灵门现在的的确确开启了，对此我有反复确认，而且通过修行法，小井自己也可以清晰感知到自己那开启的灵门。”

　　看到李震组长的惊讶表情，向甲嘿嘿暗笑了一下。

　　“有点神奇……”

　　自我嘀咕了一下，李震走上前，伸手搭在王井肩头，亲自探查起来。

　　有些过于神奇的事，需要自己亲自确认，才能真的完全相信。

　　“还真是！”探查完毕，李震震撼一声。

　　“组长，需要使用检测法器进行最终的确认吗？”这时向甲忽然提出一个建议。

　　“检测法器？那是什么？”王井问。

　　“小井，先前跟你说过，检测一个人的灵门状态，可以通过元气丝方式，以及通过接触的方式对吧。”向甲说。

　　“是的。”王井说。

　　“其实除了这两种方式外，还有一种方式，也是最为稳妥的方式，比之于通过接触的检测方式还要万无一失的检测方式，就是灵门状态检测法器。

　　不过因为现有检测手段，比如通过元气丝来检测，或者通过接触检测，都可以保证万无一失，而且方便，所以，灵门状态检测法器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使用过了。”向甲道。

　　“受教了。”王井道。

　　“向甲，你这个建议不错。”这时李震开口道，好似刚才有过一番考虑，“小井这种情况毕竟是极其特殊极其少见的情况，为了谨慎起见，非常有必要使用检测法器进行最终的确认，这样到时向上头汇报时，也更有保证性。”

　　那检测法器不在别处，就在李震的办公室内。

　　此时检测法器已然展现在了王井的面前。

　　这检测法器看上去好似一根白色的木棒，质地坚固，给人一种不同寻常的感觉，不愧是法器。

　　“小井，这法器检测的方法很简单，就是握住它，三秒后，就能出结果。”

　　李震直接将这法器递给王井，王井照做。

　　很快，法器产生了变化，只见出现了三条红色的横杠。

　　“这是什么意思？”王井问，对于修行界的东西，他实在有太多的不了解。

　　“这说明你的灵门的确是开启了。”李震并不惊奇地说，毕竟先前已经确认过了，现在使用法器进行检测，只是走个程序，谋得一个最为可靠的证实，以便向上头汇报。

　　“具体说来则是——”

　　李震继续道：“它会显示三种结果，第一种是一条红色横杠，表明检测者的灵门是锁闭的，没有修行资质。

　　第二种是两条红色横杠，表明检测者的灵门是虚掩的，有修行资质。

　　古时，在还没法创制出元气丝检测法以及接触检测法时，都是用这种法器来检测资质的，那个时候，一旦看到是两条红色横杠，便会有人祝贺一声：有了！

　　而第三种，就是现在这种情况，三条红色横杠，表明检测者的灵门已然开启。”

　　“神奇！”王进惊叹一声。

　　一切检测完毕，李震忽然正色道：“之前太过惊奇，差点忘了，小井，恭喜你开启了灵门，也恭喜你可以回归东楼这个大家庭！”

　　不过却是又很快一怔：“对了，小井，你愿意加入东楼的是吧，虽说你现在开启了灵门，不过却也依旧是可以选择是否加入东楼的，对此我们东楼并不强制，就算你不加入东楼，我私下也乐于对你进行修行上的指导。”

　　向甲跟着问道：“小井，不会不加入东楼吧？”

　　“当然加入！”王井立马道，“此次来这里表明灵门开启一事，其实就是想要加入东楼。”

　　“很好！”

　　李震表示满意，而后嘱咐道：“另外，恭喜之外，欢迎之外，有些事，小井，我要跟你说道一番。”

　　“嗯？”王井微微怔了下。

　　“小井，虽说你在开启灵门这方面异于常人，可这并不意味着你在修行的道路上也可以异于常人，因为这一码归一码，很有可能，你只是在开启灵门一事上特异于人，仅此而已，因此，希望你不要对自己在修行上的天赋抱有特别的期待，既然要修行，就必须抱有稳扎稳打，一步一个脚印的心态。”李震道。

　　“明白了，李教员。”王井应道。

　　他现在虽然加入了东楼，但还只是属于修行学员的身份，还不是真正的玄员，亦即初等玄员，因此，对于李震的称呼，并没有像向甲那样称呼为组长，而是依旧按照原先的叫法称呼。

　　“对了，还有一事。”嘱咐过后，李震忽然想起了什么，“小井，你是如何开启的？经历了怎样的一个过程？有什么印象吗，具体说说，以便在记录的时候，好填充你这一特异现象的具体细节。”

　　“对呀对呀。”向甲也意识到了这点。

　　“这个嘛，有些抱歉，其实，不要说具体过程了，甚至连什么时候开启的，我也难以确定。之前刚离开东楼后，因为不甘心，时不时地就运转东楼修行法，试图证明东楼对我的判断是错误的，可经过较长时间的无果尝试后，我就放弃了，接受了现实。”

　　王井想法依旧，不打算太早袒露自己精神特异一事，很快想好了说辞。

　　“可意外的是，就在今早，我意外发现自己好似在某一时刻发了一下光，好似灵气初次入体的现象，而后抱着试一试的想法运转了东楼修行法，没想到发现灵门竟是开启着的，感觉很神奇，我想我也没做什么特别的事啊，怎么就开启了呢……”

　　说着说着，王井忽地双眸一震。

　　许是由于重新回想了一遍特殊经历的缘故，他竟很意外地想到了一个帮助孙玄员减轻惩处的方法。

　　这就是所谓的灵机乍现吗？

　　亦或是我本就聪明？

　　可很快他又萎靡了下来，才意识到，自己灵机一动想出的方法，并不是一个真的可以去实施的方法。

　　因为这个方法需要一个无辜之人来背个小锅。

　　虽只是个小锅，可却也是个实实在在的锅啊。

　　怎能轻易牵扯一个无辜之人去背锅！

　　“神奇的事还真是总在不经意间发生啊。”听完王井的讲述，李震感慨一声。

　　“组长，填充细节一事，或许可以问问小井这段时间周边的人，或许他们中有人可以提供一些有用的信息，一些当时他们没在意，可现在想来却是有些特别的关于小井的现象。”

　　这时向甲再次提议道：“我们东楼的人可以交由我来负责问询。至于小井那边的人，就……怎么说，怕是不太好问询，怕是会被当成有病，毕竟小井那边的人，可不知道修行神秘侧的事。”

　　“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李震回应道，“通过这种针对性的问询方式，难说真会有人回想起关于小井的一些特异之处，而小井可以开启锁闭的灵门，很有可能就跟那些我们先前没有发现的特异之处有关。小井那边的人，就暂时搁置先，就先看看我们东楼这边的人能回想起什么再说吧。”

　　“没用的啊。唉。我之所以能开启灵门，是因为觉醒了王井之体，产生了精神异禀，而我之所以能觉醒王井之体，是因为我那日喝了酒，也就是说，我的特异之处，根本不是肉眼可以看出来的，就算时光倒流，让这段时间我身边的人对我重新审视一遍，他们也看不出任何猫腻出来的啊。”

　　碍于没法道破，王井只能心中高喊。

　　“对了，组长，孙威他还在澜州吗，他可以说是这段时间跟小井接触最多的人之一，我想从他那里开始问询。”

　　向甲好似突然想起孙威什么事，而这孙威，就是孙玄员。

　　“孙威还在澜州，一天后才会离开澜州，放心，时间充裕。”李震回应。

　　因为王井心中感谢孙玄员，要是没有孙玄员对他的误判，他也不可能有今天，可以走上修行路，因此，一听到孙玄员，便格外关注。

　　“孙玄员要出差？”

　　李震话音刚落，王井就问了出来。

　　王井寻思着也就只有这种可能了吧！

　　难不成因为那个误判事件，要流放了孙玄员，将孙玄员调去一个很偏远的地方？

　　没什么人，也没什么事，想要立功？甭想，因为没什么人，也没什么事。

　　想要修行？也甭想了，无法立功，就没有充足的修行资源，爬着慢慢修行吧。

　　最终，不但断送晋升途径，断送修行途径，还要回归原始生活。

　　可怕！

　　所以，应该不至于，是的，应该不至于。

　　“不，是惩处，将孙玄员调去一个叫做古浪县的偏远山区，让他成为那里的驻地玄员，一切都是照章办事。”向甲道。

　　王井：“……”

　　他其实有想过对孙玄员的惩处可能会不轻，甚至比较重，但没想过这么重。

　　所以现在自己应该为孙玄员默哀三分钟吗？

　　亦或是……拯救孙玄员？！

　　至于需要牵扯进来的那个暂时对不住的无辜之人，就只能……日后补偿！

　　“李教员，许是刚才提到了孙玄员的缘故，让我灵机一现，突然想到了一个关于我锁闭的灵门也能开启的应该算是比较合理的解释，一个跟孙玄员有关的解释。”

　　王井声音嘹亮，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会有这样一天，因为一个男人而如此义无反顾。

　　也不知是自己将修行看得很重，所以特别感恩，还是因为自己本来就是一个特别容易感恩的人。

　　李震和向甲同时精神一耸。

　　“有趣！”李震立马问道，“怎样的解释？”

　　“我在想，会不会有这样一种可能，其实我根本就不是锁闭的灵门，而是虚掩的灵门，换句话说，打从一开始，我就有修行资质！”

　　王井的话让李震和向甲皆是感到有些震撼，这是怎样一种合理的解释？

　　“具体怎么说？”李震的继续问询，想到先前在分析向甲一事上，王井有过出色表现，因此，现在不自觉有些期待。

　　“恐怕，不，应该说基本就是，我一开始就是有修行资质的，一开始我的灵门就是虚掩的，换句话说，孙玄员对我的判断，打从一开始，就是正确的。

　　再换句话说，或许孙玄员对其他10位被误判的人的判断的确就是误判了，可对我，却是没有误判。

　　再再换句话说，孙玄员一开始对我的判断就是正确的，我就是有修行资质的，可后来复查后，对我的判断却是错误的了，复查说我没有修行资质，是错误的判断，是失误。

　　而我这样判断是有着充分依据的。

　　这里可以从可能性这个角度去看待。

　　不得不说，锁闭的灵门也能开启，这种情况的可能性实在太小了，小到简直就是奇迹。

　　而对我的复查出错这种情况的可能性，却是绝对有可能的。

　　在此可以参照之前的两个事件，一个是孙玄员对其他10人的误判，二是，咳——就是向教员那探查灵气波动的失误事件。

　　这些都表明，东楼出错甚至犯低级错误的可能性很大，而且最近似乎特别多。”

　　说到这，王井深深看了眼向教员，表示抱歉。

　　显然以上都是编造的，是他的计划，也即他先前就想到了的那个帮助孙玄员的办法。

　　而为了可以更好地证实他编造的说法，他不得不连同向教员的那件事也一同说出来。

　　“没事，小井，我犯了错就是犯了错，现在你依此为依据，没有任何不对。”向甲完全可以领会王井眼神中的意思。

　　王井：“咳——”

　　向教员，其实你没错，真的，其实你没错。

　　是我让你被误会犯了错。

　　不好意思了啊。

　　放心，我会想办法日后补偿你的。

　　还有，孙玄员，我对你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吧。

　　你看看，为了帮你减轻惩处，我不但编造了谎言，而且还将向教员一事也牵扯其中。

　　孙玄员，我是不是很感恩啊。

　　“对了，先前本想感谢你，因为你，及时制止了我的错误，可刚才一直沉浸在对你灵门开启的惊奇中，却是忘了这事，现在，我，向甲，正式地感谢你！”向甲进而联想到了感谢一事。

　　王井：“咳——”

　　王井：“不、不谢额。”

　　请别太过感谢我啊！

　　“那么，小井，请继续你的分析吧，刚才被我这样打断，不好意思了，话说你的分析似乎蛮有道理的。”感谢过后，向甲想要将谈话拉回正轨。

　　“的确有道理。”李震有着同样的想法。

　　“好，我继续。”王井再次深深看了眼向教员，道，“而因为打从一开始，我就有修行资质，因此，现在可以开启灵门也就不奇怪了，毕竟这段时间，如我先前所述，时不时就运转东楼修行法，显然我虚掩灵门的开启时间，是在我所没注意到的某一时刻，这就是我分析的全部。”

　　王井讲述完毕，表情自信。

　　按照他的计划，接下来，李教员和向教员一定会认可他的分析，不再认为是什么锁闭灵门也能开启的奇迹。

　　毕竟，他分析的依据很有说服力。

　　而因为不是奇迹，李教员和向教员皆会叹息几声。

　　叹息过后，李教员和向教员会开始仔细看待这个问题，具体说，会从两方面看待这个问题。

　　一方面是，孙玄员的误判人数从11人下降到了10人，显然应该减轻对孙玄员的处罚，这无疑就是王井最重要的目的。

　　而至于能够减少多少处罚，能不能不让孙玄员不被流放，就不在王井可控的范围内了。

　　王井能做的也只能是这么多了，现在最多能做的就是祈愿不再流放孙玄员。

　　另一方面是，既然复查出了错，将原本就有修行资质的王井，判断为没有修行资质，就应该追究责任人啊，或者说追究复查者的责任。

　　而这个复查者，无疑就是王井计划中的那个无辜之人，也是王井除了向甲外，另一个日后需要找机会补偿的对象。

　　“小井，你说的我完全赞同！”李震很快给出了一个强而有力的回应，同时向甲也点头表示附议。

　　王井微微一笑，一切都在预料中。

　　“看来需要重新审视对孙威的惩处了。”李震再道。

　　“没错。”向甲跟着说。

　　此时王井深吸一口气，现在的顺序很明显了，先减轻对孙玄员的惩处，然后在追究复查者的责任。

　　那么，这关键时刻，对孙玄员的惩处，到底能减轻多少呢。

　　孙玄员啊孙玄员，我为你付出的真不少啊，减轻惩处后，可不要太感谢我啊，我会不好意思的啊。

　　“向甲，你怎么看？”李震说。

　　“怕是古浪县已经不适合孙玄员了。”向甲说。

　　王井越发紧张，是不流放了吗，是不流放了吗？真好！哈，目的完美达成！

　　“那现在哪里适合孙玄员呢？”李震又说。

　　此刻，王井紧张之余，莫名有些激动。

　　“需要一个比之于古浪县更加偏远的地区吧，我觉得木墟地很适合。”向甲说。

　　王井：“？？？”

　　什么情况额？

　　什么情况啊！

　　不是要减轻惩处吗，现在怎么非但没有减轻，反倒是加重了呢？

　　木墟地什么鬼啊，听名字就觉得偏远如斯啊。

　　啊喂，李教员，向教员，你们是不是搞错了什么啊？

　　我现在是不是应该说点什么，又或者，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再说？

　　“木墟地，的确适合，孙威啊孙威，一切都是照章办事啊。”李震做出决定后，慨叹了一下。

　　“这孙威可真是啊，都犯了一次错，却一点没吸取教训，复查的时候又犯同样的错误。”向甲慨叹道。

　　王井好似听明白了一些东西。

　　这好似说的是，这复查者……特么也是孙玄员？！

　　搞什么鬼啊啊啊啊啊！

　　一查跟复查怎么可以是同一个人啊，就好比会计中，记账和审核不能是同一个人的道理一样啊。

　　要不是笃定了这一点，我踏马也不会施行刚才的计划啊。

　　你们东楼怎么回事啊，不可以这样办事的啊！

　　“复查也是孙玄员？”王井问。

　　倒是想要弄清楚这东楼究竟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小井，其实一开始复查并不是孙玄员。”

　　向甲道：“当时复查的时候，发现了不对劲，孙玄员知道后，便执意申请接下来的复查又他来完成，他想既然是自己犯的错，那么，就让自己将误判之人全部排查出来。

　　而如果不由孙玄员来进行剩下的复查工作，孙玄员怕是会产生心结，所以，我们组长就决定让孙玄员自己收拾自己原先失误弄出的误判人员。

　　你可能会奇怪，复查怎么可以跟一查是同一人，其实这里牵扯到修行者的心结问题。

　　心结看上去似乎没什么，但其实是会对修行造成巨大阻碍的，而且，心结这东西，往往很奇怪，有时候，很奇怪的一件事情就可能会变成修行者的心结，就比如孙玄员此次。

　　按照他的说法，如果不让他亲自找出那些被误判之人，他就会产生心结，还有，如果在他复查后，我们若是还要再进行一次复查，他同样也会产生心结。

　　因此，为了孙玄员的修行，我们组长同意了孙玄员的请求。

　　本来以为同样的错误，孙玄员是不可能再犯的，可谁能想到，居然还真就再犯了。”

　　王井此刻表示无话可说。

　　这特么，孙玄员……你的这个心结点怎么就这么奇怪呢啊啊啊啊啊！！！

　　这尼玛弄来弄去，问题居然出在你这里啊啊啊啊啊！！！

　　孙玄员，我现在想说的是，请不要怪我，我王井是真的没有开咳，我王井是真的不知道你的心结产生点这么奇怪啊，我王井是真的想帮你的啊，我王井打从一开始就没想整你啊！

　　“对了，小井。”这时李震似乎忽然考虑到了什么，“放心，我不会跟孙玄员说这一切都是因为你的分析而导致的结果，不会让你难做人，我知道你打从提出这个分析开始，就没想到要整谁，我知道你只是想要说出自己的分析，让事实得以公正，所以，不要有任何心理负担，也不要觉得对不住孙玄员。”

　　王井：“好……”

　　“嗯，那么，小井，现在你可以先去听听培训，今天刚好是培训日，虽说你缺失了前期培训，这后期的培训内容也许会听不懂，但也是可以听听的，其中不乏一些跟前期培训没有关联的修行知识。等我跟向教员讨论完接下来的一些事情后，便会让向教员给你安排进入东楼的手续。”

　　王井：“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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