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噩梦中的少女

　　深夜，寂静的星月在浩瀚无垠的夜空洒下点点波光。&#;^&#;^&#;^&#;^&#;W&#;&#;&#;A&#;&#;U&#;&#;&#;C&#;&#;一个身穿乳白色睡衣的少女突然一声惊呼，在噩梦中惊醒，她满头大汗，散乱的头发盖住了整张脸。

　　一只手放在了少女的手上，这只手的五指修长纤美，上面的每一个骨节都俏而挺拔，如屹立在风雨中的竹节，傲然地为少女抵挡着无尽的黑暗。是剑灵，黑暗中，慕牧和她都看不清对方的脸，但却熟知彼此的脸色，一个是惊恐一个是怜惜。

　　剑灵双手托住慕牧的脸颊，她的手尽管纤美，但是却较之一般女子要宽阔上小半圈，因为剑灵身材极为高大，加上那双防水台很高的凉鞋，有几乎1米90的样子，每次在战斗中，赤着脚的绿蝶和冷月都是浮在半空，才显得和她一样高。

　　剑灵的眼神，无论何时都是那样的幽怨，她跪坐在慕牧的床上，两边的膝盖一步步向前摩擦着靠近慕牧，然后把她搂在怀里，慕牧瘦小的身影在高大的剑灵怀里就像一只冻得瑟瑟发抖的小鸡。

　　“郁梨！无论如何，也不要离开我！”慕牧的眼眶里满是泪水。

　　“郁梨”这个名字对剑灵已经是无比的陌生，但是她知道慕牧叫的是自己生前的名字，但剑灵早已不存在那时的记忆。

　　“慕牧，你怎么又做噩梦了？”郁梨关切的问。

　　“郁梨！我又一次梦到了你，那时候的你，很无助，我却无能为力，我真的无法原谅自己！”慕牧哭着说。

　　郁梨沉默了。

　　过了许久，郁梨说：“慕牧，不要在自责了，我爱你！”她轻吻着慕牧的额头，那宽阔的臂膀就如坚实的墙壁，充当着慕牧弱小心灵的最后一道港湾。

　　那是许多年前的一个开始.慕牧和郁梨是最好的闺蜜，每天形影不离，一同在一所美术大学里学习国画，一起逛街，一起看电影，一起打过小三，一起骂过负心汉，无论校园的哪一处，都有这对姐妹花亲密无间的印记。多少个年月日的相互依赖，彼此的心里都把对方当做无比重要的存在，甚至高过各自的男朋友，那时候的她们，都觉得自己的生命里，绝对不可以缺少对方。

　　两个月前的一天，两个小姑娘手牵着手去洗温泉，她们在网上预定了一家温泉山庄，那里景色十分秀丽，鸟语花香，青色的假山上流淌着细细的水珠，如不老清泉般洒在女孩子们的身上。那是她们两人最喜欢去的地方，可以无忧无虑的敞开心扉，感受着大自然的醉人风光。

　　慕牧在郁梨的怂恿下，买了一套红色带白波点的小泳装，不知道是不是泳衣大了一点，慕牧的胸前显得空荡荡的，好像只要用手一碰，那两座红色的小丘就会瘪进去一样。

　　慕牧有些害羞，她长时间的国画学习给她培养成的情操便是一个外表时尚内心保守的女孩，这样暴露的比基尼泳装还是第一次尝试。不过她转头看了看郁梨，她胸前也是平实无华，不怎么引人注目，比之自己的小飞机场，也不见得好太多。但是郁梨的身材高挑，腰节线很高，又很纤瘦，所以整个人在慕牧眼里有种仰望天空的感觉，但郁梨承诺过，自己在慕牧面前，即便是光着脚，也绝对不会穿高跟鞋，这个诺言履行了每一年的三百六十五天，让慕牧极为感动。

　　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总是无拘无束的，有时候也会小打小闹，有时嘲讽一下对方的胸小，有时也悄悄滴把脸凑到对方耳边，说一句：“你又胖了！”闺蜜之间的那些调皮的小把戏，总是让两人变得更加亲密无间，丝毫不保留自己的半点秘密。

　　她们时而调皮的在水中嬉戏，相互追逐着玩着躲躲藏藏的游戏，或把脚下的清水捧在手里，泼溅到对方的后背，然后再找一处寂静无人的小角落，大大咧咧地谈论着明星八卦，逛街淘宝，还有些永远不属于他们的国际帅哥。

　　郁梨偷偷地躲到慕牧身后，小心翼翼的解开了慕牧的泳装后带，然后兴奋地跑开，慕牧羞得整个人都变成了红色，赶紧两手伸向后背，拼命地给后带打着死结，一双大眼睛不住地瞅着附近有没有人，生怕自己的狼狈相被哪个杀马特小伙看到。

　　两人你追我赶地钻进假山的深处，里面的水很浅，只是装饰性的末到膝盖，清澈见底的水潭可以清晰地看到潭底凹凸不平的假山碎石，但长时间的潭水浸泡，把这些碎石磨得软润如滑。再加上两个小伙伴玩的兴高采烈，早都忘记了自己脚上没有穿鞋，踩在乱石嶙峋的假山里，丝毫没有搁脚的感觉。

　　郁梨躲到一处高假山的后面，半蹲下身子，从裂缝处观察着慕牧的一举一动，见她像一只笨笨的小老鼠到处乱钻，左翻翻又翻翻，一副犯二的神情，不禁觉得心里乐滋滋的，心里盘算着怎样吓唬她一下。

　　就在郁梨的思索间，慕牧一下子发现了偷窥的郁梨，她轻轻地把脚抬起，然后再慢慢地迈进水里，不激起任何一片水花地前进着，她悄悄滴绕道郁梨的后面，然后一个箭步冲过去，迅速地扯开她的泳衣后带，然后扭头要跑。

　　郁梨吓了一跳：“小慕牧！你什么时候跳出来的！看我抓到你怎么收拾你！”郁梨嬉笑着一手伸向背后，另一手抓向慕牧。但是小巧玲珑的慕牧在水里却已然活跃的如游鱼，她身子向前一挺，让郁梨抓了个空。郁梨翘着小嘴，假装生气地跟了上去，打算用她的大长腿几步迈到她的跟前，把她抓住好好折磨一番。

　　就在这如孩童般的嬉戏时间里，两人都没有注意到，这座大一点的假山是安插在一个半个人高的水泥台阶上，上面沾满了水渍，把这个台阶变得如铺上了一层厚实的蜡，郁梨那皮肤嫩滑的小脚踩在台阶的水渍上，便很容易滑倒在地。

　　台阶下面是一片小草坪，已经出了假山群的范围，那片草坪可能是借了依山傍水的东风，每一片草皮都是如此的茂密繁盛，甚至隐没了一个极度危险的物品。一只断裂的木柱不知什么时候插在草坪上，似乎是一只被弄断的警示牌留下的，而且时间放的很长，裂口处经过不知多少岁月的风雨磨打，变得很尖锐，像是一只巨大的钉子，倒插在地上。

　　郁梨滑倒的那一刻，慕牧急忙伸手去抓郁梨的胳膊，但她的胳膊太短，郁梨滑倒的动势太大，仅仅是一公分的距离，郁梨的手便永远地离开了慕牧。或许那时的慕牧只是心以为郁梨要重重的摔上一跤，想到她身上裸露的那么多处白嫩的肌肤被假山擦破一定很不好过，心疼之意让她的秀眉紧蹙，但她却绝技想不到这仅仅一公分的放手，却是如天涯相隔的亘古距离。

　　滑倒的郁梨身子向后仰去，双脚已经离开了水泥台阶，她整个身子失重一般仰向草坪，腰身正好落向那跟断裂木柱。一股鲜血如突然绽开的花朵突然从郁梨的身体中央喷向慕牧，那根木柱完整地穿过了郁梨的后腰，如从身体中突然拔地而起的火山，伴随着那股血腥不住的往外喷着流星般的血雨。

　　慕牧整个人都吓呆了，她甚至以为自己在梦中，刚刚那其乐融融的一幕怎么会突然间变得如此的凶残？她望着平躺在地上的郁梨，她上半个身子还在一上一下的抽搐着，嘴里也不断地喷着血，那无情冷酷的木柱像恶魔的手抓，刺穿了郁梨的身体。血红的木柱上面，似乎还挂着一丝郁梨的肠子，红色的鲜血先是扩散到郁梨整个洁白的身体，然后是她周围的草坪，那原本茂密的鲜绿色也变成了一片深褐。

　　“啊........。啊”慕牧疯狂地尖叫着，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跳下石坛，双手想伸过去摇晃郁梨，但是那一阵血腥又让她心惊肉跳，不由自主地缩回了手。周围无数的游客聚了过来，见到这可怖的一幕都吓得不敢上前，有的人甚至做出反胃的表情。

　　慕牧几欲疯狂地哭着，哭的天昏地暗，整个世界都在她的双目中一紧闭，晕了过去.

　　那是慕牧的悲惨经历，也是这段经历让她成为了召唤师，但此时的郁梨，已经不再如以前，虽然她对慕牧的感情很快便重新开始，但慕牧的心却永远锁在了那仅仅一公分的距离。那一公分就这样改变了两个女孩的世界，两个女孩的命运，它永远成为慕牧无法忘怀的自责与痛苦。

　　无数个夜晚，那一幕总会浮现，噩梦般的缠绕让慕牧终究无法原谅自己。她想过如果她那一次抓住了郁梨的手，是不是一切悲剧就不会再发生呢？

　　郁梨回来了，尽管没有记忆，但还是以前的郁梨，因为这个郁梨在真的在守护着慕牧，或者说，她已经不是郁梨，而是剑灵。

　　每一次噩梦醒来，总会有一个最温柔的怀抱让她重新走回一个自信的生活。

　　“我爱你，慕牧！”

　　《无境召唤者》云起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