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不死英灵

　　白色的吉普很快开进了市区，现在夜色已晚，开始经过的几个街口还是比较平静的，但很快路过的地方都是一阵骚乱，各种警笛声，消防车的声音还有救护车声音，混杂在一起，看来在城市的另一处，已经无比的混乱。

　　几辆警车在旁边晃过，速度都是极快，似乎是增援部队。纪源忙喊道：“乐晓，跟上他们，他们一定是去增援的。”

　　但乐晓拐了个弯却上了大陆，说道：“去碎石路，那里有变动。”

　　“你怎么知道？”纪源问道。

　　“别问那么多啦！我可是很厉害的！”乐晓一副神秘的样子，继续专注于开车。

　　大约20分钟，开到了碎石路的一条路口，左右都耸立着十几层的高大楼房，此时混乱的环境让大楼的几乎每一户都亮着明灯，但却没人敢探出头来张望。只见面前是一片白色的警车如海，无数的蓝红灯闪烁不停，全副武装的警队时刻戒备着，手里几乎都有透明的防爆盾。

　　此时另一辆车子开了过来，是一辆大型的装载车，随着车子两端的门打开，一排全身黑衣包裹的武装队员跳了下来，全身的黑色甚至连面孔都紧紧围在里面，只漏出一双双斗气横生的眼睛。

　　“这是名剑局跟警方合作成立的神刃突击队！”乐晓叫道。

　　“这个你也知道？”旁边的纪源问。

　　“那当然，这个队伍是必须警方和名剑局的指挥者同时签字才能调动的，看来名剑局不是什么都没做。”

　　“这里一定是埋伏地点，不过这些凡人恐怕人数再多也不是那家伙的对手，白白死伤。”纪源说。

　　“那当然！否则要咱们干什么，我估计名剑局也没处理过不死英灵，他们不敢贸然动用我们去对抗，毕竟咱们的死伤是最大的损失！”乐晓答。

　　“原来你什么都知道，刚刚那么正义凛然，说的我都不好意思了，现在看来你就是想来凑热闹！”

　　“NONONO”乐晓摇了摇手指，说道：“我说的也没错，不死英灵是必须消灭的，名剑局的决策人也不是召唤师，鲁大师要是不管这事，他们的决断就会很不科学，所以还得靠咱们。”

　　纪源点了点头，忽听后面的慕牧凑上来说：“你俩还唠！准备战斗了！我可不想郁梨有啥损失！”

　　说罢两人都是一沉，脸色变得认真严肃，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不远的前方即将发生的变动。

　　但就在那眼睛开合的一瞬，面前的三个突击队员已经变成一团血块，毫无征兆。现场瞬间混乱万分，没有人知道这攻击是从哪来的，无数的鲜血散落在空气中，惨叫声夹杂着噪耳的枪声同时映入众人的脑海。

　　它什么时候出现的，在哪里出现的，竟然完全无法估摸。此时已经至少5个队员在瞬间被击毙，上空只有一个巨大蝙蝠一样的黑影在各处闪现了几下，终于一只全身被鲜血染红的有翼干尸落在了众人面前，发黑的干枯皮肉上有一层厚厚的血毒，正是纪源白天时分见到的那个不死英灵。此时的它跟之前有些不太一样，肚子变得很大，上面有一张歪曲了的人脸，那人脸虽然看不清长相，但表情是充斥着无比的而痛苦，仿佛一个永远被囚禁在地狱中的可悲灵魂。那人脸下，还有一段不清晰的人类上半身轮廓，就像一个雕在腐肉上的浮雕，样子极为可怖。

　　“原来如此，他把自己和召唤师融合了，看来这个反噬作用当真可怕。”纪源似乎看懂了什么。

　　乐晓点了点头：“我想也是这样，否则他杀了自己的召唤师，必定会削弱自己的能力，现在可以说是这个不死英灵反而成了主人。”

　　短短的几句谈话间，又有数人被撕裂，血雨中的恐怖身影侵蚀了余下负隅顽抗的人心，那一双干枯的手抓上五只手指可以伸长到数米，直接把一个队员全身贯穿，然后四分五裂，那对巨大的翅膀也是如两把滴血的镰刀，在空中旋转，所到之处，必然会将那里的人劈成两半。几个不怕死的队员发了疯一样地大叫着，手中的机枪火光直闪，但丝毫不见那怪物停下来，也丝毫不见它身上的干瘪皮囊有任何变动，黑灰色的影子只是不断地变换着位置，一个人不断地用余光撇一下身旁的其他兄弟，但发现他们都一个个在眨眼间身体碎成几段，最后只剩下自己，他的机枪射击的更猛烈，怒喊声更洪亮，但也在一声撕裂声中戛然而止。

　　周围的人几乎都死光了，余下的也胆战心惊地退到暗处。那干尸肚子上的浮雕突然动了一下，那张扭曲的面孔变得更加狰狞，好像有着无比强烈的欲望想挣脱束缚自己的干尸身体，只听“砰”的一声，干尸的身体爆裂，一个只有半截身子的僵尸从身体里钻了出来，这半截身子啷当在外面，下半身子依然连接着干尸的身体，两只溃烂的手抓从那半截身子的僵尸身体里伸了出来，不断地扑打着地面，直到摸索到被撕碎的死尸，那两只手便疯狂滴扒着那些死人碎块，然后放到嘴里大嚼着，声音就如同一群秃鹫在撕扯啃食着抢夺来的腐肉。

　　远处的乐晓和慕牧看到这恶心的一幕都不住地弯下腰作呕，纪源看的也是一震反胃，但突然间发现那个干尸身体上被子弹打穿的地方开始复原，那层厚厚的死皮下包裹的骨头也更加凹凸强硬。

　　隐藏在暗处的几个突进队员也是惊恐万分，即便是这些人受过专业的训练，但毕竟面对超自然生物的实战机会是很少的，刚刚又在瞬间死了十数人，哪里还敢上前，只要一现身都会成为那半截僵尸口里的腐肉。

　　但纪源似乎看出了其中的门道，连忙用精神力跟冷月和绿蝶通话：“它在吞噬，这一定是它恢复力量的方法！趁现在，出击！”

　　冷月的身姿突然从一道蓝光中出现，她的手向前一挥，月牙刀旋转如螺旋桨飞速地在地上转向那半截身体，刀锋与地面摩擦的火花四溅，眼看就可以切过去，谁知那干尸竖起翅膀，面向冷月的那只翅膀重重向地上一砸，死神镰刀般的骨翼正好劈在切来的月牙刀之上，一声巨大的金属撞击声作响，整个月牙刀如被上了弦，一下子飞到天上，失去了重力。

　　不死干尸似乎也警觉起来，那只趴在地上的半截身体迅速直起身子，然后收回到干尸的身体里，但已经不再是若隐若现的浮雕，而是一只血淋淋的血尸镶嵌在那里，张着血盆大口，仿佛要吞噬世间生灵万物。

　　怪物在半空中低吟了一下，双翼展起，直冲向冷月，一只手抓伸向冷月的的身前，突然半空中一人落下，一柄长剑正正好好劈在它的胳膊上，但威力似乎远远不够，看似从天而降的凌空巨力，劈下来的一击只把剑锋镶进了它胳膊的一半，并没有斩断它的手抓。

　　不死干尸胳膊一抬，挣脱了长剑，那剑锋只在枯瘪的胳膊上留下一个口子，但毫不见血。

　　袭击的人是一个风姿卓越的侠女，正是剑灵。只见她展开双臂，4柄浮空飞剑在周身晃动，然后一齐击向干尸，那妖鬼甚是敏捷，翅膀向前一合，四柄剑穿进了翅膀，但看起来像是插进了一片枯木中，毫不像造成伤害的样子。

　　与此同时，两柄绿色标枪从天而降，直插进怪物的后颈，但仍然如剑灵的飞剑毫无作用，那干尸行动自如，但那张扭曲的脸变得非常邪恶，明显要开始向众人进攻了。

　　它飞上天空，挡在同样在空中的绿蝶身前，两只枯干的手抓向前方不同的两个方向申去，十根手指同时疯长数米，如拔山倒树般刺向冷月和剑灵。冷月在半空飞快地翻起身子，整个人倒立起来，一双大腿劈开画弧，姿势既是优美如体操健将，那5跟刺来的手指从她那双白皙修长的腿左右两旁越过，没一只触碰到冷月分毫。而剑灵同时也唤出新的4只浮空剑，向伸来的刺迎面飞去，将它们一一拨开，而手中那一剑向前直刺，与中间那一指正中一起，那刺指顿时被削开一节。

　　两人巧妙地避开或格挡了干尸的攻击，那妖物并不甘心，身子向上一跃，一对骨翼向后张，锋利的一对翅膀夹向后身的绿蝶，但绿蝶也是有翅膀的，她身形更加轻巧，左手不知何时召唤出的一柄水晶骑士剑举在胸前，另一手持着一枚小巧精致的水晶三角盾，盾身隐隐被泛着绿光的气流包围，看得出来她的魔法护盾又有了进步。

　　绿蝶面对干尸的双翼夹击并不躲闪，而是身子向下一横，整个人流星般地冲向干尸，骑士剑身在前方，护盾护住头脸，身姿宛若一个从天而降的正义决裁者，消灭邪恶的魔鬼。眼看那柄骑士剑即将刺入干尸的脑袋，只见它那张几乎是因为常年腐烂而黏在一起嘴突然打开，一股腥臭味道袭来，数条软刺如黑暗中伸来的鬼手，从它空中摸索着飞向绿蝶。

　　绿蝶大吃一惊，急忙缓冲下来，护盾向前一档，好在五条软刺飞来的比较密集，她先一格挡，再挥剑猛砍，飞来的软刺皆被砍断。但干尸的反攻之举并不仅此，它那干枯的手抓又一次伸向绿蝶，像刚刚对付冷月和剑灵那样五指伸长，又是5道弯弯曲曲的软刺刺向绿蝶。绿蝶也是急忙挥盾，但是这5道软刺可不像之前那些那么密集，而是散开刺向绿蝶身体各处，绿蝶的护盾实在过于小巧，一看就是女魔法师用的款式，只挡住了三根软刺，其他两根硬生生地插进她的双膝，绿蝶疼痛不止，忽在脑海里传来纪源的声音：“别和它单独对峙，撤后让冷月她们掩护你！”

　　此时下面的冷月和剑灵一起涌上，剑灵不会飞行，擅长的轻功也并不能长时间在空中逗留，只好悬起浮空剑向干尸抛去，希望把注意力吸引过来。干尸回身从空中跃下，一对骨翼再一次向地上的两人劈去，攻势凌厉至极，二人一齐躲闪，但却让绿蝶脱了身。

　　又僵持了一会，三人合力倒是完全可以刺伤干尸的某处躯干，但是无论怎样的武器击中，都像刺进了海绵里一样，不仅不见有血，也不见那伤口对它有任何影响，很是苦恼，再这样下去更多人受伤，只会浪费时间。

　　慕牧显得有些紧张，小声的问纪源：“我们是不是先撤退啊，根本打不动.”

　　纪源皱了皱眉眉，心想它现在和众人缠斗，应该也不会把肚子里的那个半截僵尸吐出来，直接攻击恐怕也很难击中，应该如何是好。

　　正踌躇间，那干尸速度突然暴增，只见人影中黑灰色的影子忽地闪过，剑灵胸衣上的布片突然破碎，夹杂着溅开的血液，雪白的胸口被撕开了好多带着血痕的肉，她一声惊呼退了几步。只见那干尸坚硬的骨翼又一次劈向了冷月，冷月身子向后一仰，但却没躲过刀锋，那镰刀般的骨翼划进了她白嫩的肩膀，一直向下划去，切进了半个乳球，鲜血如挤压般喷溅了一小股，干尸的骨翼才脱离冷月的身体。

　　冷月按住自己受伤的胸部，一阵恼怒，但她也发现此时的干尸肚子里那个被囚禁的身体似乎变得不太安定，有些张牙舞爪，几欲蹦出它的身体，但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遏制着。

　　冷月向后退了退，试图用精神力链接着跟纪源沟通：“纪源，你发现了吗？它的速度呢变快应该是有原因的，身体里那个怪物似乎不安分了！”

　　纪源没有马上回答她的话，而是问道：“你怎么样了？伤口很难受？”

　　冷月一呆，话语中顿时充满很多不屑：“这个时候不用你想起来关心我，回答我的问题！”

　　“我知道，我也看到你说的问题了，我有一个计划，你来尝试一下？”

　　“说！”

　　“如果我没猜错，它必然要补充力量，就是要吞噬尸体，现在看来，它和我们斗了许久，该是给那个半截身体补充体力的时候了，所以才急于进攻。”

　　“看来你不是废物吗！和我想的差不多。”冷月不禁地嘴角浮现了一丝笑意，但周围并没有人看到，不过激斗中的绿蝶是完全可以感受到的，召唤师与英灵的精神沟通世界就如一个网上聊天群，彼此都共享聊天记录。

　　绿蝶甚是不满意，自己有些支撑不住，刚刚肚子上又被刺了一下，那疼痛感还未消失，冷月却还有工夫和主人打情骂俏。便也说道：“你们有什么计划快说，我都不行了，冷月姐姐你别再这时候为难源哥哥啊！”

　　冷月瞬间化成蓝光消失，在墙边的三处尸首边出现，漂浮在半空，可能不想让自己白皙的脚被那谈浓重的血污弄脏，她在半空挺得颇高。

　　停顿了一会，纪源问道：“怎样，传送魔法恢复了？”

　　“再等等，不过你可以让她们停手了！”

　　纪源急忙拍了一下慕牧：“让郁梨撤出来，如果能收回封印最好，收不了就找地方躲起来！”

　　慕牧点了点头，要知道英灵是不能立即收回封印的，召唤师在收回英灵的时候需要一小段时间，因此在慕牧的命令下，剑灵一个后空翻，跟干尸拉开了很大的距离，绿蝶也展开翅膀飞的很高。

　　冷月的月牙刀却从略远处向干尸飞来，她的这个武器主要用于近战，而现在这个距离即便是月牙刀能飞过去，也变得摇摇晃晃像喝醉的飞碟，那个干尸手抓一挥便打飞了月牙刀。

　　此时的剑灵藏匿于黑暗，绿蝶也飞的很高，干尸把所有注意力放到了袭击的冷月这边，他展开骨翼，猛地向那个墙角扑去，冷月瞬间化作蓝光，传送到他出，干尸扑了个空，撞到了那栋楼的墙上，但依然毫发无损。

　　但意外的是，这里竟然有三具死尸！那个被囚禁在身体里的死人再也按耐不住了，而绿蝶他们此时也不知去了何处，那半截身体慢慢地从干尸的肚子里爬出来，整个血淋淋的脸孔仿佛带着一丝欲望带来的狰狞笑意。一双血手申了出来，开始把死去的尸体撕碎，放到嘴里嚼着。那恶心反胃的一幕再度出现。

　　纪源连忙对绿蝶说：“这一击就看你了，用你的拿手技艺！”

　　高处盘旋的绿蝶快速而又沉稳地向地上下降，只见她双手放在胸口，那双亮晶晶的眼眸渐渐闭合，此时她绿光微泛，在一股凝重的力量中猛地睁开双眼，一道绿色的水晶柱从那半截僵尸的身低钻出，一下子把这个享受着罪恶美食的恶魔贯穿了它仅有的半个躯干。

　　那干尸一阵惊呼，声音惨烈无比，犹如万千猛兽的垂死挣扎，躲在警车里的那些警员和突击队员都是一个个捂住耳朵，几欲疯狂，纪源他们是他们三个更是几欲崩溃，都期盼着这嘶吼快些结束。

　　那干尸急忙收回那半截尸体，但没想到的是，拿东西已经被死死地穿透在水晶柱上，根本不可能回收了，此时的冷月和剑灵在它左右一齐攻上，月牙刀和侠女仙剑也是一齐落下，那半截身子生生被斩去了一半，污血直喷，就如爆裂的血囊，溅的冷月和剑灵雪白的肌肤上斑斑驳驳。

　　那干尸几欲疯狂，飞到半空，又是一阵石破天惊的嘶吼，污血如一股小瀑布从空中落下，它两只爪子大大张开，10只干枯的手指慢慢延伸，就如一条条粗壮的枯树根蔓延在它的周身，每一根指刺的尖头都似乎沾满了无限的怨毒与杀气。

　　冷月绿蝶和剑灵站在一排，面朝着半空的干尸，表情都是极为严肃，手里的武器握的紧紧的，准备这最后一战。

　　忽然那干尸的周身泛起白色的光芒，一道巨型的光柱把它整个人都盖住了，这光芒是如此的细腻、圣洁，如天空降下的连绵细雨，又如审判之光，净化着每一个观者的心灵，与周围浓重的污血和无尽的黑暗充斥着。

　　没有人知晓这光芒从何而降，从何而生，在这片灿烂和耀眼中，只见那个黑暗的身影完全被禁锢住了，它的干瘪的身子竟然开始渐渐融化，就将一个放了好久的蜡烛，一点点变成水滴溶解。光芒愈来愈强，甚至让人看得难以清晰，那张扭曲的脸已经在光芒里消散，人们的眼前彻底变成白色，但就在这满目的白色一闪而过后，那个刚刚凶恶几欲屠尽生灵的怪物已经完全消失，留在它刚刚所在的半空下面的，是一滩黑色的血迹，似乎它已经化作了这些血水。

　　一个矫健的身影在天空缓缓降下，那一身纯洁无污的洁白连衣裙映在了每一个人心中，仿佛上帝派遣下来的圣女，一个纯洁的天使。

　　待光芒消散，世界又回到了昏暗的路灯色彩，那个天降神物般出现的女子，竟然是光桐！纪源和慕牧都是大惊失色，刚刚的激烈战斗完全是他俩和自己的英灵在前作战，似乎都忘记了身边这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也是召唤师，也或者以为光桐只是负责恢复与医疗的。

　　但无论怎样的解释都已经无法掩盖住眼前的这一幕的事实了，明明绿蝶她们三个跟它缠斗半响都不分胜负的。

　　纪源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转身看着乐晓，她是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向纪源晃了晃脑袋，一副好像在说：“看我多厉害。”的样子，实在让纪源有一点点恼火。

　　但慕牧似乎更加不乐意，大声道：“你的英灵这么厉害怎么不让她早点出手！害的郁梨都受伤了！”

　　乐晓嘟了嘟嘴，一脸无辜的表情：“牧姐姐，我可是最后帮了大家一个大忙，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呢。”

　　绿蝶一行的三人也是极为吃惊，眼见光桐落在地上，赤着脚缓缓走来，样子很甜美，那一身的圣光，拖着长长的裙摆，把她映得如一个出水芙蓉般的清纯圣女。

　　三个人中属绿蝶最没心没肺毫无心机，见到走来的光桐，很是兴奋，冲到她前面一把拉住她的手，夸赞道：“你好厉害啊！又会疗伤，还有这么牛的法术！”

　　光桐看到这个天真可爱的小绿蝶也极是开心，笑道：“哪里啦，你们先摧毁了它融合在自己身体里的召唤师，能力变弱了，我才一下把它净化的。”

　　冷月和剑灵脸上都有微微变色，尤其是冷月，想到自己如此运筹帷幄，不惜用自己做诱饵，却只是跟三人合力才破坏了它一半的身体，而另一半竟然如此轻巧地被这个叫光桐的小姑娘一击破坏，不禁心里很不是滋味，高傲又有几分直爽的她实在不想上前去夸耀光桐。

　　但剑灵虽然对光桐的补刀也有些不满，但只是一晃而过，这时也凑了上去，跟光桐和绿蝶聊了起来。冷月只好遥遥头，但自己的手忽然被人拉住，她回眸看去，纪源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她身边，淡淡地说：“咋么了？我们打赢了你似乎却不高兴。”

　　冷月嘴巴动了动，那张娃娃脸上的酒窝更深了：“没事，就是觉得，自己可能还是不行，那个小姑娘好生厉害，之前小看她了。”

　　突然一双手捧住了她的脸颊，她一惊，只见纪源注视着自己的眼睛，满是笑意地说：“我呢，只要你好好地，安安全全，打不过就跑，从来没要求你取胜，你做的已经很好啦！”

　　冷月把脸从纪源的手掌中拔了出来，微微点点头，说道：“快去看看绿蝶吧，我的伤好还。”说罢，她的目光和纪源的目光同时凝聚到自己的伤口上，那被镰刀一样的骨翼划过的血口还在隐隐地泛着血花，但伤口似乎并不深，只是有点不是位置，她胸前那交叉的胸带被劈断了一根，整个左侧那雪白球状物毫无保留地袒露了出来，上面还有细细一股血流从这球形的物体上缓缓流淌下来，那圆球正中好似还未开放的一颗深褐色的花骨朵此时也挺立在那里，无限的诱惑力让纪源有些脸红，不好意思地赶紧转过身去，冷月也一阵羞愧，也转过身去用手捂住了自己袒露的胸部，脸上一阵微红。

　　一旁的绿蝶瞥见了两人的情形，心里不明地袭来一阵失落，突然觉得纪源怎么先跑来关心冷月姐姐，而不是她。但这样的想法一出她连忙晃了晃脑袋，好像要抖掉头上的虱子一样要把这些讨厌的想法都抖下去。

　　夜已变得平静，那无尽的血腥与厮杀便在这一刻不在喧哗，月光朦胧，映照着大地上熙熙攘攘的人群，这些抛出自己性命的人们，却在夜空下显得无比的渺小，无论拥有多少力量，都无法转变，不过都是天地之间那一粒小小的尘埃。

　　《无境召唤者》云起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