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爱的诀别

　　已是深夜的名剑局大会议厅里十分寂静空荡，第一排的座位上，只有两个中年男人，都是西装领带，身直背挺，一副军人的姿态。正是李奥和一起开绝密会议的那个特工。

　　讲台上坐的是一位老者，正襟危坐，一副官宦气派，正是局长。只见他微有愁容，眼光与两人对视，都是默然不语。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李奥先开口说道：“局长，您还是说说想法吧，极乐园事件我们是不是应该上报组织？”

　　局长眉头紧锁，仍陷在沉思当中，默然不语。

　　另一个特工急道：“我们这样大肆地进攻下城区的黑道势力，加上这极乐园效果极为诡异，很难说今后他们会有怎样的报复。我们必须有所准备！”

　　局长凝神思考了许久，终于按耐不住地捶了下讲台，站了起来，快步朝绝密会议厅走去，边走边说到：“李奥特工，徐科特工。你们把苏英和刘文凯调遣回来！”

　　李奥和徐科应了一声，便一道跟着局长往绝密会议室里走去。这次三人进的并非是进攻下城区前开会的那个会议室，是而是另外一个，那个可以和名剑局联盟核心人物联系的地方。

　　一道道电子门反复地在局长的眼球验证下打开，虽然局长会带着李奥与徐科一同进入，但这三道门的通过权只有局长和鲁大师两个人，而鲁大师作为守护者，各地域的联盟成员都知道说护者通常不问世事，专心研究关于召唤师力量的科学典籍，甚至会经常出行探险，寻找关于召唤师的解密答案。所以基本上只有局长会通过这里，可以说是唯一可以直接跟联盟顶层首脑见面的唯一人员。

　　所谓的绝密会议室并不是很大，里面各式各样的机械设备制造的结构非常复杂，普通人看着都是头晕眼花。墙面都是金属打造，无数圆形小灯在这金属墙面上亮起，发出极为抢眼的光，汇聚到一起，作用如同一个投影仪，在三人面前合成了排3D立体图像。8个正坐在皮椅上的人出现在灯光中。他们身上的颜色暗淡，似是透明的，一看便知这只是远程传递的虚像，都是思念体。

　　这8个人形貌打扮各异，7男1女，来自各个国家，只有两个是亚洲人打扮，一个是中国，另一个似乎是韩国人。这些人便是召唤师联盟的核心人物，也是这个联盟的创造者。60年前，世界超自然研究组织在联合国的批准下建立，与此同时，他们开始秘密创立了一个极为机密的研究人类超自然力量的研究基地，直至召唤师这一力量的发现甚至人类懂得了它的基础规律时，这一组织开始分地域式的成立了自己的据点，有了该地域的自主权利，包括西方的圣骑士序列和北美的英雄都。但所有联盟内的据点还是要统一的对一个组织负责，那便是世界超自然研究组织，这些人，便是出自那里的首脑人物，也就是每一个召唤师联盟的共同决策者。

　　局长开始汇报近期的发生的所有事件，把它们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这些首脑一个个面无表情，静静地听着名剑局的讲述。

　　其中一个看似俄罗斯的首脑用着俄语开始说话，虽然他讲的话并不是通用语言，但李奥等三人皆通八国语言，都明白他说的每一个字：“你们的据点里，一定有内奸，你们身为特工组织，应该所有的事情都保持绝密，怎么可以再行动前泄露出去！”

　　一美国首脑说道：“你们不该把行动权力交给一个警察，他即便以前是名剑局的人，也不能完全信任，说不准他已经被黑手党们收买！”

　　各个国家的首脑都是喋喋不休，职责名剑局的过失，甚至有人限他三个月内找出内奸。唯有那个中国人没有说话。

　　局长连连点头称是，并保证了今后的作战计划一定完善，没有为自己做任何辩解。于是除了中国人以外的7个首脑都切断了链接，思念体消失在屋内，这短短几分钟的通讯就这样看似结束了。

　　空荡的绝密会议室里只剩下中国的那个首脑的思念体，他年纪约莫38、9岁的样子，一身剪裁很合体的西装，留着长发，虽然步入中年，但却很依旧潇洒，目光极为深邃，一种局临天下的王者之风油然而生，却不像其他那7个来自各地的首脑一副高傲自大。

　　他对名剑局的人说道：“不要为其他7个巨头的责骂放在心上，他们并不知道内情。我现在需要你的答案，你觉得，我们的人背叛的概率是多少？”

　　三人都沉吟了一下，他们都想过有可能是自己人背叛，但可能性似乎不是很大，名剑局的人向来很少与外界交往，若是通风报信，只怕警局那边的人与下城区较好的可能性更大。

　　局长道：“很小，如果一定要加个概率，就百分之15。”

　　中国首脑点了点头，又问道：“那陆尊背叛呢？”

　　局长听到这个问题显然是吓了一跳，刚刚虽然美国人提过一嘴陆尊背叛的可能性，但是他们国外首脑往往只懂得谩骂，并未给名剑局提出过什么建设性意见，大可以不放在心上，但是中国首脑也这样说，很明显这事情只怕更加复杂。

　　但李奥一副愤怒的样子，抢道：“绝不可能，陆尊与我向来较好，我了解他的为人，而且一个三段召唤师，如果真动起手来，我们这边的6个召唤师一起上想制住他只怕都很难，他又怎么会去跟下城区的黑社会打交道，他能得到什么好处，他又不差钱！而且我们的人一直跟随他出战，他杀伐果断，没有道理是叛徒！”

　　“既然如此，你们还担心什么？叛徒如果不是内部的人，又不是陆尊，试问还有什么样的人可以跟拥有召唤师的名剑局对抗？”中国首脑厉声厉色的说道。

　　这句话让三人都哑口无言，但却非常受用，因为如此说名剑局尽管在行动中未得到好处，但也并没有陷入困境，此后应当静下心神，而不应该乱了阵脚。

　　局长向中国首脑鞠了一躬，说道：“杜先生，您才是最英明神武的名剑局真正领袖！”

　　杜先生的思念体在冷冷的笑意中渐渐消失..

　　纪源回到家中，没有理会坐在沙发上的慕牧和剑灵，径自走到自己屋中，关上房门，上了锁。

　　慕牧有些诧异，每次纪源回来的时候都跟她打招呼的，而且多少过来坐一会，这次怎么直接关门进了屋子，而且还锁着门，以前他从来不锁门的.

　　慕牧自语道：“他今天怎么了？不开心了？”

　　剑灵双腿交叉，两条笔直修长的大腿挺得高高的，那双绣花高跟凉鞋上，一直延伸到大腿接近根部的绑腿带，把这跷着二郎腿的姿势突显得分外有女人味道。相比之下，慕牧这个在家宅了一天，早上连头都没洗的小宅女在她身边显得黯淡无光。

　　“可能是工作上的事吧，他不是要做发布会吗？虽然我不知道什么样的步奏，但是做服装这行的天天都很闹心。”剑灵边津津有味地啃着她的泡椒鸡爪边毫不关心地说着，那油滋滋的包装袋就摆在她那双性感的大腿上，刚刚那长腿女神的气质瞬间被这**丝行为打破，沦落到跟慕牧一样的宅女形象。

　　慕牧皱了皱眉眉头，想去关心下这个小男闺蜜，但又觉得自己对他近来的事情什么都不知道，问了可能也帮不到什么忙，而且这货还锁了门，显然不想和别人打交道，想到他身边还有绿蝶跟冷月，所以就还是放弃了，心里默念道：“小纪源，千万别闹心哦！”

　　纪源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坐在书桌前的转椅上，百无聊赖的转着圈子。两个小姑娘都坐在床上，绿蝶后背靠在枕头上，盘膝而坐，静静地看着纪源。冷月还是一如既往的看着书，坐在在绿蝶的侧面，后背靠着墙，一双雪藕般的玉腿笔直伸在前方，脚尖指着纪源做的位置，小脚丫还时不时地晃动着。

　　绿蝶瞅着纪源，露出一副不解的样子，问道：“源哥哥，你干嘛总是转圈子啊？”

　　纪源停下转椅，自言自语道：“好几天了，也没有宋志的消息，他不会已经死了吧？”

　　绿蝶瞪着外星人一样的大眼睛，呆呆地望着纪源，问道：“你说的宋志，就是我生前的那个男朋友？”

　　纪源点点头，说道：“这几天我也跟你讲过他的事，我知道你想不起来他了，但我还是不想瞒你，你跟他在一起了5年。”

　　“啥？”冷月突然开口惊道：“还有这么一出？之前你只跟绿蝶说你遇到了她生前的男朋友的，可没说还有5年这一出！”

　　纪源鄙视的眼光看了下冷月，说道：“我发现你平时装高冷，原来一遇到八卦的事情就这么来劲！”

　　冷月那张SD娃娃一样的脸又瞬间鼓成了小河豚，小手在空中凭空一抓，一只绣球抛向纪源的脑袋，正好打中他头顶。虽然不怎么疼，但纪源立马闭了嘴，不再跟她说话。

　　绿蝶那张甜甜的脸变得略微凝重了，也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目光有点呆呆的，她一双腿弯曲着搂在自己怀了，小手不住地在脚掌上蹭着。

　　纪源看到绿蝶这个样子，心里不禁产生了关怀，忙问道：“你怎么了？难道你记起来以前的事了？”

　　绿蝶晃了晃脑袋，整齐的小刘海随着发梢抖了抖，像一排挂在空中跳舞的小羽毛。只见她嘟着嘴，委屈的说：“源哥哥不是想把我送给别人吧！我不想跟别的召唤师同行啦！”

　　纪源忙松了一口气，从转椅上跳了下来，凑到绿蝶跟前，用弯曲的食指在她鼻子上点了一下。笑嘻嘻地说：“你想些什么啊？我哪有这么说过。”

　　小绿蝶又是一贯的呆萌表情“哦”了一声，但脸上还微微有点尴尬。冷月在旁边“呵呵”了一声，说道：“人家是在乎你啦，你不心里一直都是凌巧和水柔婉吗？现在想起来关心我们！”

　　纪源朝她做了个鬼脸，但没敢反驳，怕她又用绣球砸自己。便转身摸了摸绿蝶的脑袋，把她整齐的秀发故意揉乱了几分，笑着说：“你这小脑瓜一天天在想些什么？我只是觉得，宋志挺可怜的，他确实很爱你，我一直在纠结，是不是让他见你一面，但我当然不会让他把你带走，你们两个！都是我的！”最后一句话说的颇为自豪，带点难得的小霸道。

　　冷月“哼”了一声，说道：“难得你这么善良，我以为你会杀了宋志！”

　　“那倒不会，我本来就是个善良的人！”纪源得意的说。

　　冷月眯眼看了看他，但表情一下子变得坏坏的，说道：“真的吗？有多善良？”

　　“我能不能不见他啊？”绿蝶插道。“万一他见到我后缠着我怎么办，缠着我后就.就肯定缠着源哥哥，这样岂不是很多麻烦上身？”

　　纪源跟冷月面面相觑，但彼此心里明白，其实绿蝶是怕自己见到宋志后一旦会恢复记忆，那处在两人之间就会变得很尴尬，也会让纪源很为难，她又不可能就这样离开大家，况且即便是她还能记得宋志，那又能怎样，她已经不是人类了，也不可能跟一个普通人离开大家。

　　纪源顿了顿，心想这个小绿蝶总是愿为自己着想，那副清爽甜美的小脸也实在讨人喜欢。想到这里，他便觉得心里感觉暖暖的，但尽管如此，他还是不想放弃寻找宋志，毕竟他身上有极乐园的线索，至于让不让绿蝶和他相见，就到时候再说吧。

　　三人在一起又说笑了一会儿，纪源接到了巴武的电话，他早早就安排了巴武帮他寻找宋志的下落，如此看来这个巴武作为名剑局的电子情报技术人才，还真不是虚名。巴武在那边说道：“你让我找的人我已经找到了，给你地址，不过他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上班族，但上个月被公司开除了，貌似有过吸毒经历，而且几个月前他还死了女朋友，看来挺惨的。”

　　纪源回答道：“行了，不用你查那么仔细，我只要他地址，他极有可能和极乐园有关，你再帮我查查他家人，至于他死去的前女友就不要查了。”

　　说完便挂了电话，转头看了看床上的两个女孩，淡淡的说：“准备出发吧！”他看着绿蝶的眼神很坚定，暗暗地给予她了额外的信任与关怀，至少他相信，在绿蝶心里，自己也同样重要。

　　纪源的车子开进一座工业小区。这里地脚偏僻，污染严重，一些印刷厂和化工厂流出的废水伴着一股恶臭在道路两排的排水沟里翻滚。几所各行业的厂子后面还有几栋居民楼，全上城区最便宜的房价估计就是这里了，不仅处在郊区还污染严重，长时间在这里生活，呼吸着浓烈的刺鼻空气，只怕也不比核辐射好哪里去了。

　　但纪源也想象得到，宋志可以说是变卖家产去吸毒，仅仅是为了逃避现实，生活在对绿蝶的虚幻思念中，能租这样的地方住只怕都是勉勉强强了。想到这里，他更有些心里难过不已，但这样下去终究不是办法，是时候做个了结了。

　　走上楼梯，宋志的家中房门半掩，竟然没有上锁，许是这一栋楼里都没几家住户，他便不担心提防别人，但更有可能是他已经不在乎那么多了，现实的一切对宋志而言，都没有什么能比活着更痛苦。

　　纪源拉开房门，里面只是一个40平左右的小房间，没有中厅，甚至没有独立的厨房，仅有一个很狭窄的卫生间。屋里杯盘狼藉，酒瓶子，烟头散落一地，除了垃圾场这个词来形容外，只怕找不到更贴切的词语了。

　　宋志坐在椅子上，两腿叉开，低头哈腰，呆滞的目光看得出他颓废到极点。纪源走到他面前，静静地观察着他，把他全身上下都仔细看了一遍，发现没有什么异状，当下略微安心。

　　宋志缓缓抬起头，看出来是纪源，那无神的眼睛里流露出短暂的数秒惊讶，但很快又回到空洞的毫无色彩。

　　他慢慢吞吞的说：“你怎么来了？怎么找到我的？还是你带了警察？”

　　纪源什么也没说，只是在看着他，看着他如烂泥般的身体，百感交集。精神世界里绿蝶的声音响起：“这是宋志吗？他怎么了？他看起来好悲伤啊。”

　　“他是在思念你！”纪源的声音回荡在绿蝶的脑海中，纪源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不由自主地说出了这句话，他心底其实不愿让绿蝶跟宋志相见，但是再次看到宋志的样子，心里很难掩盖住那份同情，同时也感染了绿蝶。绿蝶猛地心里紧了紧，仔细地透过纪源的眼睛看着这个人，既熟悉又陌生，但却并没有回忆起任何事，只是也单纯的对他有几分同情和伤怀。

　　“原来还有着这样的一个人在天天想着我，可是他早以认为我死去了，那么他一定非常伤心呀！”绿蝶自语道。

　　纪源在精神世界里对绿蝶说：“是的，你现在明白了我的心里想法了吗”

　　“你想让我出来见他吗？”

　　纪源放弃了纠结，决定一切尊崇绿蝶的心愿，因为他相信，无论怎样，绿蝶不会离开自己。“你自己决定吧！”最终斩钉截铁地道。

　　宋志仍然瘫坐在椅子上，纪源与绿蝶的对话他固然是听不到的，他能看到的仅仅是纪源的目光和自己一样呆滞，以为他也遇到了怎样的困苦，要找自己共同倾诉，便说道：“我现在已经是走投无路了，没有人会比我更被命运遗忘，黑白两道都在找我，你来到这里又是何必？我不想连累你。”

　　纪源道：“你的极乐园还在服用吗？”

　　宋志轻笑一下，说道：“极乐园，不错，真的是“极乐园”，没有什么比这个更好的了，它让我感觉到雪冰就在身边，你不会明白，只要这种感觉在，我就不会孤单，我就还有理由活下去！”

　　他说着把那个小绿瓶拿了出来，打开盖子，往外倒罗。可惜里面空空如也，半片药物也倒不出来，看来他没日没夜都在不停的服用这个药物，就如同是一盒清嗓润肺的含片，习惯中不声不响的用完了。

　　他失望的把瓶子丢到地上，苦笑了一下，从未有过的怅然若失感由心而发，这种幻境的毒品不同于那些化学物质，让人不服用时瘙痒难耐，而是让人因为一时间无法获得心愿的满足而产生失落，这种失落便是这毒物上瘾的感觉，宋志心中疯狂地像要见到绿蝶的心态如熊熊大火陡然升起，已经燃烧到无法熄灭，这身体就犹如在这烈火中焚烧，无法忍耐。

　　忽然，宋志的眼睛变得无比的明亮，比任何一次服用了药物后的眼睛还要明亮，他仿佛是看到了人生中最大最美的梦境，那双变得满是憧憬的目光深深地望着纪源的旁边。

　　绿蝶在绿色光芒中出现，在纪源的身旁，她面无表情地望着宋志，但隐隐能看出一丝的惋惜和惆怅。此时的纪源默默地退了一步，他明白绿蝶的选择，尽管自己心里无比的忐忑，他很害怕，他望着绿蝶光滑的后背，这处处动人的冰肌上仿佛写满了字迹：“你不会离开我们，对吗？”

　　宋志有些目光呆滞，他清楚明白自己没有服下任何毒品，而眼前的夏雪冰是她不曾见过的打扮，蝴蝶的翅膀在身后闪动，半空中飘飘若仙子，还是一样的明眸小口，一样的清爽甜美，一样的乖巧伶俐，但多了一份梦幻般的性感纯熟。这场面是如此的美丽动人，甚至有些不真实，但这活灵活现的感觉又不似虚幻。也许他最终还是认为了是毒品的作用，因为对他而言，夏雪冰只有在梦里相见.

　　宋志颤颤巍巍地起着身子，若一个百岁老人，他一步一步走上前去，伸手想去抚摸绿蝶的脸，但只伸到一半便缩了回去，因为他习惯了毒品带来的幻觉，生怕这来之不易的一刻在伸手触碰中消失。

　　他幸福滴笑着，缩在一半的手迟迟不放，泪水夺眶而下，声音嘶哑又颤抖地说道：“雪冰，带我一起走吧，我们永远不分开！”突然，那只伸出的手开始肿胀，他整个人变得面容扭曲，口中牙齿如獠牙般变尖变长，身体迅速膨胀已经不成人形，全身肉刺陡然生出，已经全然变成了一个怪物。

　　绿蝶的瞳孔里，一滴眼泪凝聚成晶莹的水珠滚滚而下，变成一颗水绿色的小水晶，她的小嘴惆怅的抿了一下脸颊上顺流而下的泪珠，似乎是尝到了那颗泪珠的咸苦，她轻轻滴说道：“别了，曾经的爱人！”

　　一道巨大的水晶尖刺拔地升起，贯穿了那生化怪物的身体，带着年轻的蝴蝶仙子无数的悲痛与怜悯把这个已经变异的爱人吞噬，尽管那曾经的记忆并没有回来，但那份苦涩却是由心底而生，这残忍的告别，不知化成多少把尖刀，同时插进在场每一个人的心，还有宋志那已经离开身体的可怜灵魂。

　　但是事情并没有这样简单，那怪物并没有被杀死，它在全身喷发的绿色液体中仍然挣扎着把爪子伸向绿蝶，但那副张牙舞爪的丑态已经全然不是当初的深情男子，这个与绿蝶彼此深爱5年的男人早已在这冷漠无情的人间，消失殆尽.

　　纪源猛地搂住绿蝶的纤腰把她往后一扯，让绿蝶避开了怪物伸来的爪子，与此同时他飞快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枪直射中对方的头部，那怪物的脑壳被崩掉一块，绿血从头顶如火山喷发般爆出，但它仍是没有死绝，惨痛的叫了一声，还欲向前扑咬。

　　忽然，窗外投掷进来一颗黑色的手雷，在地板上滚了几滚，在怪物的脚底下停了下来。纪源大喊：“糟了！”只听“砰”地一声，他双耳一阵耳鸣，便被绿蝶扑倒在床上，他只觉得后背和前胸都是一软，便和绿蝶相拥着躺在床上，面前飞散的木屑和玻璃从空中掉落下来，只是在纪源眼里，这些无声的世界中，一切东西，也变得缓慢了。

　　纪源的脸和绿蝶的脸相对着，仅有不足一个手掌的距离。她的脸庞完完整整地映在整个一双眼睛里。他深深滴看到了，绿蝶的脸上那完全消失了的甜美笑容，还有那已经凝结成绿色冰晶的滚滚泪珠。他从未见过绿蝶这样伤心，那个天真烂漫、阳光灿烂的女孩，竟然会有这般伤痛的一刻，她的心脏在跳动，每一下鼓点般的震荡，都似是能滴出血液来.

　　纪源用手轻轻的拭去她的眼泪，用他自己此时也听不见的声音说道：“不要难过，你，还有我！”

　　《无境召唤者》云起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