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又现红大衣

　　我问王经理到底咋回事啊，王经理沉默了会，也没告诉我们具体是咋回事，只是让我两赶紧收拾收拾东西，回老家，完事他就走了。

　　他这话的意思，我自然明白，我和顺哥被炒鱿鱼了，不过顺哥这时候倒不怎么关心工作的事，他一个劲的跟我说他心里头慌，害怕的不行，我说别慌，回老家就踏实了。

　　我两当时买的是清明节头一天的火车票，我寻思刚好回家第二天能赶上上坟，不过临走的时候，王经理把我跟顺哥叫到办公室，给了我两每人两万块钱，说：“这是封口费，关于楼道死人的那件事，不能跟任何人提起，就是家里人也不行，至于这钱怎么跟家里交代，哪怕说是偷得捡的呢，千万不能说是我给的。”

　　说真的，长这么大，我是头一次见这么多钱，这拿在手里沉甸甸的，有点烫手，我有点害怕，给王经理说：“这钱太多了，上次不是给了200了吗，我们保证不给人说，这两万我两就不要了，你拿上吧！”

　　王经理哼了一声，说：“我倒是也想拿呢，可我哪敢，这是别人吩咐我给你们的，拿上赶紧滚，别再出现在我跟前了，你们要是不要这钱，我可保不准人家会不会杀人灭口，自己掂量掂量吧！”

　　王经理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一点不像是开玩笑，我是真害怕，这钱自然只能乖乖收下，往火车站走的路上，我两还一个劲的往身后看，就怕有人尾随啥的。

　　下火车的时候是晚上十点多快十一点那会，我有个高中同学陈胖他家在这附近，我和顺哥借了他的摩托车，打算骑摩托车回家，这陈胖没啥爱好，就是爱开玩笑嘴比较贱，临走的时候还开玩笑的跟我两说：“明儿就是清明节，今晚上路上那玩意多，你们当心点啊。”

　　我自然明白他说的那玩意是指鬼了，我倒也不是多害怕，就是这顺哥这两天神经有点问题，对这玩意忌讳，我骂了陈胖一顿，让他别在提这些。

　　我和顺哥都是大阳村的，大阳村在南山脚下，出了郊区后路上基本没人了，那年代路上车也少，黑乎乎的一片，半道上有个上坡路，摩托车刚到了坡底就熄火了，打了好几次都没打着，顺哥问我是不是没油了，我晃了晃车身，听那邮箱的声音明显有油呢。

　　我说都怪这狗日的陈胖嘴贱，明明有油还打不着火，真见鬼了！顺哥说估计是是花火塞被淹了，只能推着车回家了。

　　话说这推着摩托车往坡上走的时候，感觉吃力的很，当时我在前抓着车把，顺哥在后面推车的，我问他是不是偷懒了没使劲啊，顺哥说他吃奶的劲都出来了，还反问我是不是没用劲。

　　我说不行你在前面抓车把，我在后面推，刚说完，顺哥啊的叫了一声，吓了我一哆嗦，摩托车也给摔地上了，我回头问他咋了，叫啥啊。

　　他喘着大气，往后面退了几步，指着摩托车喊道：“刚在车座上坐着个女的，瞪着眼睛看我呢，吓死我了！”

　　这荒郊野岭的，跟前就我和顺哥两个人，还有一个摩托车，哪里来的什么女人？我自然明白是顺哥看花眼了，我给顺哥说你别吓我，他摇摇头说看得真真切切，真的有个女人，我朝着四周看了看，一片漆黑，本来不怎么害怕，可被顺哥这一整，心里居然有点慌了。

　　我知道顺哥受了刺激，这两天精神有点不太正常，兴许说胡话呢，我扶起摩托车，让顺哥在前面掌控车把，我在后面推，心里头琢磨还是赶紧回家要紧吧，这黑漆漆的，还真有点慎得慌。

　　说来也怪，我在后面推车的时候，也总觉得摩托车沉甸甸的，可抬头一看，车子也没啥异常，真是邪了门，等我两推着摩托车上坡后，我还试着打了下火，也真是奇怪，那会在坡下面的时候死活打不着，现在居然一下就着，我让顺哥坐车后，急忙回了村。

　　把顺哥送回去后我就回家了，我们辞职回来的事，家里是知道的，我爸当时也没多问，让我早些休息，说明早还要去上坟。

　　话说晚上睡觉的时候，不知道为啥，总是心慌的不行，半夜还下起了雨，降了不少温，早上起来的时候好像感冒了，一个劲的流清鼻涕，我爸找了两个雨衣，带着烧纸那些，跟我朝着村子西北角的坟场去了，到坟头烧纸的时候，打火机不知道咋了，死活点不着，后来还是去了别人家借了个打火机，借的时候人家都挺不乐意的，因为在我们这农村有个说法，清明节这天借火，借的是人家家里的财气旺气，对人家很不吉利。

　　完事在回来的路上，还碰到了顺哥他爸，他爸把我叫到一边没人的地方，问我跟顺哥在省城干了啥坏事了，我有点不明白他的话，问他啥意思啊，啥坏事也没干啊，他说没干坏事的话那两万块钱哪来的？

　　我这一听，就明白咋回事了，估计是顺哥将那两万块钱给了家里了，这家伙真是没出息，回来的时候我两还寻思：这钱暂时先不告诉家里，一方面还没想好怎么跟家里人解释呢，另一方面也怕家里人将这笔钱花了，万一到时候王经理他们再回来跟我们要这笔钱，那就真麻烦了。

　　可谁知这顺哥居然把钱给家里了，我问顺哥他爸，顺哥怎么说的啊，他爸说捡来的，我点点头，说对啊，就是捡来的，顺哥他爸不信，一副狐疑的样子看着我，跟我说：你们两臭小子，是不是干啥违法的事了？老实跟我交待啊，要是干了坏事，这钱哪来的赶紧给人家送回去，小心以后吃官司啊！

　　我给顺哥他爸说放心吧，这钱来路正着呢，没干啥违法的事，他爸继续跟我在这说了老半天，见也套不出我什么话来，就走了，临走的时候还在那嘀咕，说要是没干违法的事，为啥顺哥跟变了个人似地，神神叨叨的，胆子也变小了，早上上坟的时候，死活不愿意去。

　　回到家后，我爸问我顺哥他爸叫我过去说啥了，我给他说没啥事，吃过饭后，我寻思反正顺哥已经给他家里说了，我也就拿出两万块钱给我爸了，说是捡来的，我爸自然也是不相信，不过他也没多问，说我大伯家要盖新房子了，让我拿出一万给他家送去，这些年了，没少麻烦他们家，应该给人家点钱，我应了声，拿着一万块钱朝大伯家去了。

　　大伯家的新房子，盖在了大晒场那，这原先是专门用来晾晒粮食的，近几年村里每年都要盖好多新房子，大晒场都让人划成了地基，大伯家的地基就在一处柿子树下，当得知这个消息后，我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因为当年我妈出了车祸去世后，那件大红袄我爸不是给埋在村外了吗，正是埋在了这棵柿子树旁。

　　我问大伯地基已经开挖了吗？他说没有呢，打算清明节过了就动工，本来我想给大伯说不行重新换个地基，别在那柿子树旁了，但最终也没开口，我觉得就算是我说了，人家也不一定得听，估摸心里还会觉得我在这说不吉利的话呢，更何况这么多年了，那衣服埋在地下也早该腐烂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大伯家的大儿子，也就是我军军哥，他来我家了，他的手是背在身后的，好像藏着什么东西，他朝院子里偷偷摸摸观望片刻后，问我道：“你爸呢？不在家？”

　　我点点头，说不知道干啥去了，军军哥这才把手从后面伸了出来，在他的手上，有个半透明的塑料袋子，能看得出来，里面有团红红的东西，像是布子或者衣服之类的。

　　我问他这是啥啊，他尴尬的笑了笑，说：“早上开挖地基的时候挖出来的，本来我也没在意，打算扔了的，但是我妈认出来了，说这衣服好像是当年你妈穿过的那件，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了，你看咋办吧。”

　　我给军军哥说放下吧，我一会去处理了，他将袋子递给我，说：“我还要去忙，就先走了，你爸看见这红色的东西比较敏感，你赶紧再找个地处理了，不行就烧了，烧的干干净净！”

　　军军哥走后，我心里就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样，特别复杂，我妈当年走的时候匆忙，没留下什么值得留念的东西，这件红大衣，好歹也算是她的遗物，对我来说，肯定是有着特殊的感情的，我翻开看了看，上面附着着不少泥土，但衣服的面料啥的，看起来都还很好，我用手使劲扯了几下，也结识的很，话说这衣服在地底下都埋了十来年了，经过雨水和泥土的浸泡，早该变糟了吧，可现在看起来也就是脏了些，质量没变，很是邪门。

　　担心我爸回来认出这衣服发病，我赶紧就出了门，找了个离村子比较远的地方，埋了，只是让我怎么也想不到的是，这天一直到了中午那会吧，我在家都做好了午饭了，都不见我爸回来，我正打算出去找找他的时候，就听见外面有人着急的吆喝着我名字，紧接着就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我家院门也一下被推开了，进来的人是我们村的会计福叔。

　　当时福叔一副着急的摸样，喘了几口粗气，跟我说道：“彪娃子，你快去村南头看看，你爸穿着个红衣裳，在那闹腾呢，犯病了怕是！”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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