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人生啊，重要的是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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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空蝉就如同是进入到秋季的植物，在眨眼之间，就被抽光了水分，变得老朽不堪。

　　现在李空蝉看起来就如同八十的老朽，但他的真实年龄确是只有三十六岁。

　　发生这样变化的原因却是不得而知，可不管从哪个角度看，李空蝉都没什么特别状况，他仅仅只是比别人老的更快一些。

　　或许这是不为人知的一种奇症，或许是被真正的仙家高人暗中下手惩治了，或许是练功出了岔子，谁知道呢？

　　想到这些，看着面前老头没心没肺的笑容，周渔心中愈发憋闷了，他苦口婆心的耐心劝解说道：“师父，你可别千万别胡搞乱搞了。就算你别的不管，你至少也要为你自己的身体想想吧。你现在身体是什么状态？恩？三十多岁的人，八十多岁的身体。医道高手找了那么多，就连丹道仙家也帮忙看过，全都看不出个所以然来，要我说，你这就是炼气的时候还要在外面胡搞，这才出了岔子。”

　　李老道嘴硬：“这事情也难说，或许是在外面乱搞时遇到了高人，我一不小心被人给采补了。这也是有可能的！”

　　“好吧，就算这样吧，”周渔也不去争论，只是说道：“你会变成现在这样子，不管怎么说都和女人脱不了关系，您就别想着女人了，色字头上一把刀啊。”

　　李老道老老实实的坐在茶桌对面，低着头听着，老实巴交的可怜样子，但周渔太明白这家伙了，他不为所动，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再说了，您就算不为您自己打算，也要为我想想。我跟你这么多年，从小到大，跟着你是东奔西跑，被人追的兔窜狗跳的。”

　　“怎么？这就嫌弃你师父了？”

　　“怎么会，你胡说什么啊，这都没什么，我也不怪你，但现在你的徒弟我就要定亲了，陈飘瑶这姑娘你也见过，不但人漂亮，还有个不错的父亲，”周渔饶了饶头说道：“我觉得这女孩子还行，所以我准备和他把婚结了，今后就在这天霜城安稳过日子。”

　　“你以为你能安稳结婚？”李空蝉冷笑说道：“昨天不是还有人搅局吗？我看那韩当不会善罢甘休的，一年之后你未必会赢。”

　　周渔不为所动，冷静回答道：“这是我的事情，我早就已经有了计划，只要不出意外，就万事好说。”

　　周渔说的也是他真心所想。

　　对于昨天的事情，周渔已经有了全盘的考量，冷静下来之后他才发觉，就算身边出现一个疑似主角的人物，也不算是什么大问题。

　　就在昨天，天霜城城主要把女儿嫁给自己，自己要娶陈飘瑶，然后少女陈飘瑶的前婚约者韩当不爽，跑来大闹了一场，最后与自己约定一年之后大战一场。

　　这事情并没有给周渔带来什么特别的影响，要说变化，那就是周渔首先在暗自在心中，给韩当这个人的脑门上刻下了“疑似主角甲（高危）”的字迹。

　　然后，在其他的事情上几乎没有什么变化。

　　周渔要勤学苦练，努力修行。这个是从出生之后就决定好的事情，在这个野蛮的世界之中，没有什么比修行更为重要的了。出现了一个疑似主角的韩当，只能算是多出一个促进力，需要周渔更加的去努力。

　　然后和要陈飘瑶共同努力，生个孩子，一年之后自己和韩当在擂台之上一决雌雄的时候，陈飘瑶正好可以在擂台下抱着孩子给自己加油，这样还不能赢？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自己当时输了，韩当把陈飘瑶强娶了过去，自己也不算亏，因为到时候主角铁定就是自己了！

　　或者是自己的孩子？

　　不过这样一来，剧情就会变得苦逼起来啊？

　　然后周渔就没多想了，反正他不觉得自己会输。

　　“唉，你这小子为什么这样不上进呢？”李空蝉很是不了解，他疑惑问道：“少年人，不应该怀揣着梦想吗？别人家徒弟都想着进入江湖闯荡一番，然后做出一番大实业，闯出好大名声来！你倒好，还没入江湖就想结婚生孩子，你看那位侠少是拖家带口的闯荡江湖？”

　　“哼！”周渔冷哼一声，冷酷的吐出了四个字：“肤浅之极。”

　　“咦？这个表情不错，冷酷之中带着一丝娟狂，”李空蝉评价说道：“不过我对你的话语并不认同，说说我如何肤浅吧。”

　　“好吧，师父，你苦练神功，闯荡江湖，为的是什么？”不等李空蝉说话，周渔就帮他回答了：“不用说，你为的是妹子吧？”

　　李空蝉是一个采花贼，混江湖混了这么多年，别的没有，红颜知己倒是一大堆。

　　“咳咳，恩，为师不能否认，闯荡江湖多半是为了女人。”

　　“那么我现在已经有了一个白富美，为何还要去闯荡江湖？”

　　“何为白富美？”

　　“皮肤很白，家里有钱，而且长得很美，是为白富美。我既然已经有了这样的女孩子，可以和她结婚在一起，为何还要去闯荡江湖？”周渔自顾说道：“所以，我决定结婚，生孩子，然后练好功夫。”

　　“你tm的还总有一天会死呢，你为什么还要活着，人生啊，重要的是过程啊！”瞬息之间，李空蝉的高人形象消失殆尽，愤怒说道：“你这混蛋哪儿来的那么多歪理！？我到底是不是你的师父？”

　　“您当然是我的师父，吾爱吾师，但吾更爱真理。”周渔已经进入到辩论模式，他说道：“另外，我也可能不会死，搞不好就修炼有成，得道长生了。”

　　李空蝉被周渔气得胡子直颤，不过他倒也习惯了，这么些年来他早已经被自己这个古怪徒弟的各种歪理邪说给折磨的没了脾气，李老道的斗嘴经验也是蹭蹭的往上窜。

　　“你真的确定要这样？何必要为一棵树，而放弃整个森林？”老道士忍着气，诚恳劝说：“你还小，见过的女人不多，所以认为陈飘瑶就是极好的了，可是女人就如同花朵，万紫千红，格式各样，总是有着不同的美丽，如果不多去感受，体会，那将会是人生的遗憾啊。”

　　周渔毫不在意的打断回答说道：“我可以多娶几个的嘛……”

　　“可，江湖很有趣的啊，”李老道不死心，说道：“对我来说，可能闯荡江湖只是为了追求更多女人，可江湖不仅仅只有美女，江湖还有很多东西，那可是人人向往的江湖啊！金钱名利，宝马美女，热血搏杀，甚至是友情和梦想！这样的江湖你就一点不向往吗？”

　　“不向往。我觉得这样的江湖一点意思没有。”

　　“一，一点意思都没有？”李老道被自己徒弟的冷漠给震惊了，“现在的年轻人都是怎么了？竟然说江湖一点意思都没有。”

　　“整天就是为了一些狗屁倒灶的事情杀来杀去，一点都不和谐，半点正能量都没有，我也懒得去参与。因为毫无意义，”周渔说话的同时，陡然拔出腰间长剑，指尖轻抚剑身，说道：“再说了，只要不对上筑基期的人，我这把剑已经是江湖无敌了，我再步入这个江湖又有什么意义？”

　　李空蝉瞪着周渔，周渔则坦然回望着，一时之间，房间里陷入到了诡异的沉默之中。

　　虽然没有说话，但是李老道清楚，自己这个弟子口气虽大，但话却没错。

　　周渔剑法天赋超绝，才炼气不到两年的时间，他就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学来了一套剑法，精妙绝伦，若是自己将境界压在筑基期之下，也不是对手。

　　周渔说他筑基以下无敌，李空蝉是相信的。

　　可惜没太大用。

　　这世界，在江湖之上还有着出入青冥，飞天遁地的仙人们。

　　武功只是小道，修行才是大道。

　　筑基以下无敌，不过是拿剑砍人比较顺溜而已，还要限定在一对一的情况下，然后才能说没人是周渔的对手。

　　别说遇到哪些能够在天上飞的筑基修士了，就是遇到一个跑的比周渔快的人，周渔也是没辙，剑法再怎么精妙绝伦，也受制于剑本身——剑就是一个近战冷兵器。敌人跑的比你快，你追砍不到，也是没辙。

　　“你的剑法确实高妙，师父我是不如的，”李老道皱眉说道：“但你的想法却太过消极，说什么踏足江湖毫无意义，这想法太消极。人生本就是一件毫无意义的事情，你说人活着有什么意义？”老道摇头说道：“活着，去感受，去生活，这就是生命的意义了，所以你应该去经历，就像是我之前说的，人生最重要的就是过程……”

　　“师父的话，恕徒儿无法赞同，”周渔抱拳反驳说道：“杀几个坏人，泡几个妹子又有何用？这样就满足了吗？不过是满足了自己的低级趣味而已。这样的江湖，不过是虚妄而已。徒儿的想法很简单，要么不做，要做就做到最好。我不想让自己的生命在虚妄之中度过，低级趣味已经满足不了我了，我要获得大满足。”

　　李空蝉问的小心翼翼：“那么，你准备怎么获得大满足呢？”

　　周渔回答的大气凛然：“我要改天换地。”

　　李空蝉张大了嘴巴，仿佛是第一次认识自己的徒弟，他虽然很早就觉得自己的徒儿脑子有点问题，想法常常和普通人不一样，但却从没想到差异竟然会这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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