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为迟晚

　　当天中午，杏寿郎实在有些不明白：这只鬼怎么把监视说的跟闲情雅致一样？他怀着一股不知从何燃起的怒火解决了午餐，连一旁的炭治郎都有些震惊。

　　 炼狱先生是收到什么刺激了吗？

　　 炭治郎望着快步离开的杏寿郎，走进自己的房间整理衣物，炭治郎的伤不算重，已经可以出任务了。这几天炼狱先生的身上都有一股警惕地味道，可能是蝶屋发生了什么事呢？经验尚浅的少年带着疑惑，在冬日的下午离开了蝶屋。

　　 与此同时，杏寿郎正坐在距离猗窝座不远的青石上。午后温暖的阳光照射着他的身体，青年于阳光下俯视着不远处身在阴影处的鬼。杏寿郎方才在踏入阳光后难得的感受到了喜悦，可又在那只鬼的脚步停在阳光前面无可奈何地往后退去时又感觉到有些难受。他就这样遥望着猗窝座，对方身上的怒气似是已经褪去，依旧坐在老位置望着杏寿郎，隐匿在阴影中的金色眼眸是那样专注地注视着他，一眨不眨。杏寿郎被那样的眼光盯着，不免也开始观察他。

　　 鬼真是一种可怜地生物，连阳光都不能享受，只能待在阴影里，遥望着那沐浴在那团金色烈焰下照耀着的世界。

　　 想到这，杏寿郎不免在心底叹息。他跳下青石，尽量保持平静地回到阴影中。猗窝座惊讶地望着他，杏寿郎坐回自己的位置，耳根有些发热。他任由猗窝座靠近他，身旁的鬼发出愉悦的轻笑，仿佛只要杏寿郎从阳光里回到自己身边这样简单的事都能给他带来快乐。

　　 但下一刻，猗窝座就来到他面前，张开双臂抱住了他。

　　 杏寿郎顿时一僵，后悔来到这里：“喂——！”

　　 “别动...”猗窝座嗅着杏寿郎身上阳光的味道，双臂收紧，声音微弱了下去，用他自己也未曾想到的声音恳求着，“别动，杏寿郎，就让我这么抱一会儿。”

　　 于是杏寿郎干脆就这样不动了。他惊讶于猗窝座的请求，这样接近人类真的是鬼会做得出来的吗？

　　 猗窝座抱着青年，鼻尖都是阳光照射后衣物的清香。他不由得有些慌神，这就是太阳的味道吗？不，不对，这更多的是属于杏寿郎的温暖。真好啊，他此前从未有机会这样于人类相处。

　　 他下意识蹭了蹭杏寿郎的颈窝，在对方有些不耐烦时松开了手，做到他身边——尽量贴近他。

　　 “......你为什么要靠近我？”杏寿郎犹豫着开了开口，顿了顿又补充道，“你为什么会拥抱我？为什么那么习惯于照顾别人？”

　　 猗窝座下意识瑟缩了一下。他因身体和心理上一身而过的脆弱皱起了眉，可还是耐着性子回答了杏寿郎的问题：“不知道。只是想这么妹做，知道怎么做罢了。”

　　 “以前没有这个机会吗？”

　　 “没有。”

　　 “为什么？”

　　 “命令..”

　　 “不能反抗？”

　　 “那样会死。”

　　 杏寿郎皱起眉：“那现在呢？”

　　 “我没有收到命令。”

　　 “如果收到命令，你会杀了我，对吗？”

　　 猗窝座没有第一时间回答。杏寿郎观察着他，发现鬼不知何时绷紧了身体，额角青筋暴起，呼吸也随之变得沉重起来。杏寿郎不由得有些担心，他刚想开口便被猗窝座制止了，声音甚至有些颤抖，“不要再问这种问题了，杏寿郎。如果不想遇到危险就远离这种问题。”

　　 杏寿郎张了张嘴，胸口有些难受。他看着眼前近乎蜷缩起来的鬼，良久后微微颔首：“好，明天的技能训练也请多多指教了。”

　　 猗窝座只是摇摇头，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