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崔北城确实说道做到没有跟我在一起，但是我们去哪里都能感觉到有一只眼睛在盯着我们。

　　“看来崔大哥确实不在相信我们了，那为什么早上他不把我们拿住呢。”燕离问我。

　　“因为他虽然不信任我们了，但是也不敢冒然和我动手，你想假如我真的是那个凶残的杀手，他跟我对上了有几分胜算。”我说。

　　“那他早上还敢一个人来找我们，他不怕我们吗。”燕离说。

　　“他在赌，赌我不跟他动手。”我说，“我相信他今天早上，那份稳定是装出来的。”

　　“如果真要是翻脸了，我们有几分胜算。”燕离问我。

　　“一分胜算都没有。”我说，“如果单单是崔北城一个人，我倒是不怕，可怕的是他背后墨家。没有人知道墨家矩子究竟有多厉害，传闻墨家矩子闭关修炼神功，一旦出关，我怕将是一场血雨腥风。”

　　“那我们跑吧，反正我们要跑，我相信也没人能追的上我们。”燕离说。

　　“跑，天下之大，墨家有多少人你知道吗？”我说，“我们惹上大麻烦了，这个麻烦如果现在不解决，我们将没有立足之地。哎，前几日我还想着，赶紧做完师父交代的事情，然后我们就开一个茶馆呢。”

　　“没事，放心好了，我相信你肯定能解决的。”燕离说。

　　“我自己都不相信我自己。”我说。

　　“或者说，我们也投靠一个家族，能和墨家相对立的，不是还有儒家，法家嘛。”燕离说。

　　“没用的，他们这三大家族，虽然说是对立关系，但也是同盟关系，他们虽然之间会有些摩擦什么的，但是一旦有人站在他们一家的对立面，他们三家肯定会联合起来对付他的。”我说。

　　以前师父经常会告诉我这三大家族的关系，所以我也深知其中的利害。

　　距离中秋还有三天，这几天因为身后有人跟着，我也懒得在出去了。燕离闲不住，总是出去转悠，我天生都感觉自己太安静了。一坐可以坐一天，有的时候呆在房顶上面晒太阳，有的时候练练功什么的。

　　身后的那只眼睛依然存在，对方把自己隐藏的很深，根本都看不到他的眼睛。但是他身上散发的那种杀气，却是无法掩饰住的。

　　是崔北城吗，他开始对我动了杀机吗，我得提醒燕离让他注意安全。

　　燕离来了，她跳到我的边上神秘的跟我说。

　　“舞阳，盖聂来了。”她跟我说。

　　“他来了，也是来参加比赛的吗？”我心里一紧，他该不会是来接走燕离的吧，这一段时间跟燕离待在一起，我还真是舍不得她。

　　“他才不稀罕这些比赛呢，他让我来叫你，你去见一见他吧。”燕离说。

　　“好，好长时间都没看到他了。”

　　也不知道盖聂究竟是来干什么，本来想提醒燕离这几天注意安全，但是想想盖聂可是天下第一的剑客，有他在，没有人敢动燕离的，我这样一说，反倒是多此一举了。

　　我看到盖聂的时候，盖聂正和崔北城在一起说话，看他们说的有声有笑的，反而不大放心，我也生怕崔北城瞎说什么，不然我怎么解释都解释不清楚了。

　　“恩公，最近可好，可是有些日子没有见到恩公了。”我走到盖聂跟前坐下说。

　　“舞阳兄弟，你来了。”盖聂的脸上一直挂着微笑，那种很温和的微笑，那种微笑就像是面对在大的危险都不怕的样子，更是想仙人一般的脱俗。

　　“盖聂，现在舞阳不叫舞阳，叫秦离。你要是叫错了，可是给他添麻烦的。”燕离不高兴的说。

　　“哎呀呀，我这小侄女，怎么才几天没见，这胳膊肘就往外拐了。”盖聂笑着说，“好好好，是我的不对。”

　　“恩公，无妨的，这里又没有外人。”我说。

　　“还是小心些好，有些内力高的人，可是不用站在你面前都能听到你说话的。”燕离说。

　　“秦离兄弟，我这小侄女没给你添麻烦吧。”盖聂说。

　　“没有，燕离很乖。”我说。

　　“很乖，我怎么看不出来呢。”盖聂说。

　　“恩公，今日到麦城来，有什么事情需要秦离做的，请吩咐。”我说。

　　“其实没什么事情，来看看老朋友，我和北城兄可是认识了很多年的好朋友了。”盖聂说，“听说到北城兄在麦城，我就来看看。正好碰到了离儿，才知道你们也在麦城。”

　　“盖兄，你和秦离以前也认识吗。”崔北城说。

　　“恩，对了北城我跟你介绍，这燕离呢，是我的小侄女，我哥哥的女儿。”盖聂说。

　　“你哥哥的女儿，我看看。”崔北城仔细的瞧着燕离，“还真有几分像芝兰，第一眼见到的时候就感觉眼熟，你这一说，倒是不奇怪了。原来大家本来就应该是熟人的。“

　　“芝兰，她是我的母亲吗？她现在在哪里。”燕离问。

　　“离儿，不要问了。”盖聂呵斥住了燕离，脸上的微笑也冷了很多。

　　我把燕离拉到一边，燕离撅着小嘴正想在说话，我给她使了个眼色让她不要说话。我知道，这个问题肯定很尴尬。

　　“呵呵，大家这么久没有见面，一见面就聊这些不开心的事情干什么。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崔北城打了个圆场，笑着说，“对了，盖兄，你刚才提到了木家兄弟，那个菊娴囊怖绰蟪橇寺穑俊n#　　“这次你们搞的这个勇士大会，可真的是热闹，我在赵国都听说了这件事情。”盖聂说，“纠吹铰蟪鞘俏乙桓雠笥迅嫠呶业模飧鱿⒂Ω貌换岽怼！n#　　“可是，我们这次勇士大会，是选择燕国第一勇士啊，这臼钦怨耍挥欣碛刹渭诱獯伪热 ！蔽椅省n#　　“秦兄弟有所不知，说起来这臼堑氐氐赖赖难喙耍皇呛罄丛谘喙蝗俗飞保拥搅苏怨！贝薇背撬怠n#　　“我估计，这纠绰蟪遣皇遣渭邮裁从率看蠡幔钦乙桓鋈恕！备悄羲低昕聪蛭摇n#　　“恩公，难不成你也觉得那些事情是我做的吗？”我问。

　　“我知道不是你做的，可是人家还是会来找你。”盖聂说，“对了北城，你一直在寻找这个凶手，不知道可有什么线索。”

　　“不瞒盖兄说，我是一点头绪都没有，每天头大的要命。我就像不懂了，这个人怎么藏着这么深，我怎么找都碰不到。”崔北城说。

　　“那么你确定他现在在麦城吗？”盖聂问。

　　“我确定，他就在麦城，可能就在我们附近看着我们。”崔北城说，“这几天，我老是感觉到背后有一直眼睛盯着我，令我后背都冰凉凉的。’

　　崔北城说这话，让我更是吃惊，怎么他也能感觉有眼睛盯着他。

　　“崔大哥，你这几天不是在看着我吗？”我问。

　　“秦兄弟，你每天都不出去，天天就在我视线里面，我还用特意盯着你吗？”崔北城笑着说。

　　“可是崔大哥，我和你的感觉一样，总是感觉有一只隐藏的很深的眼睛看着我，这种眼神，我能感觉到仇恨，好像恨不得我死一样。”我说。

　　“是天下之大，顶尖的高手数不胜数，真是无奇不有。”盖聂说，“你们一定要多加小心点，安全很重要，最好不要到没人的地方，大家都聚在一起，发生什么事情也有个好照应。”

　　“秦兄弟，要么你不要插手这件事情了，因为由始至终，这个凶手都是针对我们墨家而做的，现在居然盯上了你。”崔北城说。

　　“崔大哥，这个凶手让我蒙受这不白之冤，我要是放手不管，让我以后如何做人。”我说。

　　“好了，我要传达的事情，也传达给你们了，你们要多加小心。对了，这个荆忝遣豢捎才鲇玻芎煤盟稻秃煤盟担詈貌灰帧！备悄羲嫡玖似鹄矗拔以诖说匾膊槐憔昧簦潜蝗丝吹搅司筒缓昧恕！n#　　“那恩公，我们送你出去吧。”我也站了起来和燕离一起送盖聂到了门口。

　　“离儿，你好好跟着秦离，不要跟秦离惹事。”盖聂说。

　　“谁惹事了，盖聂，你怎么老是觉得我会惹事的样子。”燕离说。

　　“恩公放心好了，我会好好照顾好离儿的，而且离儿很乖巧从来都没有惹过事。”我说。

　　“盖聂，听到没有，秦离都说了，我很乖的，你放心好了。”燕离说。

　　“只要你乖，我就放心了，我走了你们一定要多加小心。”盖聂对我使了个眼色，然后悄悄跟我说，“这个崔北城，做事向来心狠手辣，你要防的可不只一个人。懂了吗。”

　　“恩公放心，我懂了。”我说，原来他对这崔北城也是有提防的。

　　然后盖聂，骑上他的大马转身就走，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赶紧喊着，“恩公，秦离还有一事相求。”

　　盖聂拉住了马缰问，“什么事情。“

　　“恩公，可否传授我，怎么样赚到钱。”我问，我心里最烦的就是这件事情，没有钱寸步难行。

　　盖聂看着我，仿佛听到了一件不该听到的事情,然后他说，“你越是想要钱的时候，你始终没有，当你不想要钱的时候，你才能有钱。”

　　我听的不是很明白，正想问清楚。盖聂又说了，“你慢慢想吧，你刚才问的这个问题不是个问题。”然后扬起马鞭，大马斯斯的叫了声，走远了。

　　我也得搞这样一匹马，然后我会给我的马起一个好听的名字，吃最好的草料。

　　盖聂走了之后，燕离一直很不开心，我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这么长时间没见面，都没说上几句话就走了，他这人怎么这样子。”燕离说。

　　“他也忙，他那是干正经事情，不像我们，天天没有个正经事情做，老人家都说的好，我们这是游手好闲的无业游民。”我说。

　　其实我也不知道盖聂每天在忙些什么，崔北城人家有那么一大家族，墨家做什么行当的都有，而墨家自己的产业就有好几处，什么土地，店铺什么，钱是缺不了的。那盖聂究竟是做什么的，看他到处跑。那我究竟干什么呢，我的心也不大，以后开个茶馆，一天不愁三顿的吃喝，就满足啦。

　　“离儿，你知道盖聂是做什么的吗？”我想从燕离这里找到答案，毕竟燕离跟着他一段时间。

　　“你说道这个，我还真不清楚盖聂，究竟在做什么，我问他过他也不告诉我。”燕离说。

　　天上不会掉下钱来的，不过现在不是考虑钱的问题了。

　　我不知道有没有人不期待勇士大会。

　　反正我是不怎么期待，当初有这个提议的时候，我只是因为看到了陈茂年一家的悲惨死状，心里愤愤不平。想着，一定要逮住这个冒用我的名字干坏事的人。

　　可是当我知道这个陈茂年也是墨家人的时候，我的心嘎登的一下凉了。

　　没准，这真是个巧合，没准人家就叫做秦舞阳，只不过名字恰巧一样罢了。天下同名同姓的人多了去了，我也太把自己看大了。我以为这个世界上面就我一个人叫秦舞阳的。

　　人家估计是跟墨家有仇，而且是仇深似海的，励志要杀完所有的墨家的人。或者，他是儒家，或者是法家的人。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刷的一脚就踏进了这个泥潭，现在拔都拔不出来了。

　　我太冲动了。

　　我现在心里突然又了种负罪感，就像我一直想杀徐福一样。我为什么要杀徐福，因为他杀了我的师傅，他用毒药害死了很多人。当我听说他在长平之战，更是毒死了上万人的时候。我的内心不知道为什么，就那么一种冲动的想杀死他。

　　我只是看到了他们做的坏事，却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要做坏事。

　　我又是谁，我凭什么管他们。这个世界发生的事情很多，每个人都在经历着不同的事情，而我现在经历的事情，让我感到的只有烦恼。

　　心平静下来了，就感觉到了乏味。我又不是什么圣人，我也不是什么绝顶高手，我无法杀死徐福，也无法杀死这个杀了很多人的秦舞阳。

　　师父常常对我说，遇到什么事情，首先要想个一二三，不要不考虑后果。

　　可是我都忘了。

　　明天就是勇士大会了，也许有人会在这场大会里面死去，这些人的死，也许就是因为我的错误的决定造成的。

　　晚上崔北城过来找我，他拉着我喝酒。

　　“秦兄弟，我有些后悔搞这个什么勇士大会了。”崔北城喝的有点多，舌头都打了结。

　　“为什么。”我问。

　　“这就是个错误的决定，因为那个凶手也许根本都不会关注这场战斗，他盯着的是我墨家，是我墨家的巨宝。”崔北城可能喝醉了。

　　“什么巨宝。”我说。

　　“我墨家是做什么的，你可知道为什么我墨家要比其他大家要强吗。”崔北城说。

　　“我还真不清楚。”

　　“武器，杀人的武器。现在所有的国家都支持我墨家，就是因为我墨家能制造武器，我们也在武器上面赚了很多钱。”崔北城说，“有了这些凶器，就有了杀戮，战争，就是靠着这些武器打起来的。多少的美满的家庭，因为战争家破人亡。”

　　“战争就是会死人的，为什么不能没有战争。”我说。

　　“因为，这个时代就是个战争的时代，你不打人，别人就得打你。可是我墨家有什么错，我墨家会做武器又有什么错。”崔北城说，“你知道外面怎么说吗。”

　　“怎么说的。”

　　“他们说，没有了墨家，就会和平了。”崔北城大笑着说，“和平，什么是和平，这个名词真恐怖。没有了墨家不一定会和平，但是和平了就一定没有墨家了。”

　　我第一次听到了这样的言论，同样我也可怜我面前这个喝醉了的人，他该何去何从。他在这个时代里，可以说是最混的开的人，没有人敢得罪他，可是他心里是最烦恼的人。

　　“秦兄，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可不要告诉别人哦。”崔北城拉着我说，“我墨家的巨宝，就是墨家的矩子令，它在我的手里，你知道吗，有多少人想得到这个矩子令。只要拿到了这个矩子令，就能号令天下的墨家子弟。”

　　“那个凶手就是想得到这个矩子令吗？”我问。

　　“鬼知道，我想他是在寻找矩子令，我很害怕，秦兄，你知道吗？他杀的人，这些人都是知道这个秘密的人。他一个一个的杀，最后我相信他肯定能找到我的。”崔北城说，“我现在晚上我都不敢睡觉，每死一个人，我的心里的恐惧就多了一分。”

　　“那，这勇士大会，咱不办了怎么样，我们跑吧。”我试探着问。

　　“那怎么可以，都已经到了这个份上，死也要办下去，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退缩不能解决问题。”崔北城说。

　　“那么一开始，你怎么同意开这个勇士大会呢。”我问。

　　崔北城抬起头看着我，“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真不知道。”我说。

　　“好，今天我心里烦，就跟你说个明白，什么勇士大会，那只是个幌子。管他什么勇士大会呢，我是明面上举办勇士大会，暗地里我在召集墨家兄弟。我要让这个凶手掉以轻心，然后我要合我墨家集体的力量，将这个凶手终结在麦城。”崔北城说。

　　“那你的兄弟们集结完毕了吗。”我问。

　　“我不告诉你，我最后问你一句，这些事情是不是你干的。”崔北城突然狠狠的说，“兄弟，我真的不想到时候，我的刀指的人是你。”

　　我分不清他是真的醉了还是假的醉了。

　　“你的刀不会指向我的。”我说。

　　“我已经把秘密告诉了你，我告诉你，知道这个秘密的人，都被这个凶手杀了。没准你也会死的，你怕不怕。”崔北城说。

　　“你都不怕，我能怕吗。”

　　勇士大会，明天就要开始了，可是这一切，我好像被人给骗了一样。今晚上，我不知道崔北城是不是在骗我。但是我能确定一点的是，崔北城也不想开勇士大会了。

　　晚上的风有点凉，秋天，注定是个清冷的季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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