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耕地
耳朵镇所在的高地上，小镇的只是占据一块小小的地盘，剩余的土地不是因为人口就是因为环境因素至今没有开发，法拉姆家族的耕地在耳朵镇的东南方向，俨然成了一个小村庄，步行需要半个小时，这里是高地上唯一平缓的地段，很适合种植。
达达姆是一个世代跟随法拉姆的农民，说难听点就是法拉姆家族的佃户，相对与生活在南荒之地的其他贵族来说，法拉姆家族对佃户算得上仁至义尽。
一般贵族对佃户的收租达到七成以上，幸好在南荒地段，小麦一年两收，勉强能混个温饱。有狠点的贵族收到九成，一年到头，家里人口一旦多点，再歉收点，惨死在野外找食路上的村民也数不胜数。
从达达姆记事起，法拉姆家族的领地一直由宅心仁厚的哈里管家打理，田租也只有六成，耕地要是不小心遭到猪猡兽的糟蹋，也可以找哈里管家，他们会杀死这些可怕的怪兽。要是放在其他贵族的领地，许多贵族只知道收租或者手下贪污，才不管你的死活。
尽管听说猪猡兽是一种美味的食物，令人口水直流，但就算再美味，猪猡兽也是一种魔兽。也幸好猪猡兽不太喜欢吃肉食，普通人在它面前还能混个全尸。
上个月开始，那些讨厌的猪猡兽不知道怎么回事，成天在领地撒野，它们用灵敏的鼻子成天在耕地刨食，将刚埋下去的小麦吃得一颗不剩，刚翻新好的土地也被乱得一团糟。也不知道它们牛犊大小的身躯，怎么那么喜欢费力不讨好吃那些小小的麦粒。
要是以前，遇到这种情况，哈里管家直接就能把这些怪物杀了，然后会很开心雇佣村民将猪猡兽帮忙搬到屠宰场。
而在这个月的时间里，哈里管家和雷伯德大人对那些成群而来的猪猡兽也没什么办法，驱赶也成了问题，往日还能看到释放雷电大显神威的大人们，现在只能拿着长剑跟猪猡兽搏斗，效率低下，达达姆亲眼看到哈里管家手里的铁剑至少折断了三把，猪猡兽的皮肤实在太硬了。
那些普通的卫兵，被怪物冲撞一下，非死即伤，据说最近的卫兵逃走了许多，哈里管家带过来帮忙的卫兵一天比一天少。
包括达达姆，村民们对那些总喜欢趁着哈里管家大人不在的时候，总喜欢敲诈村民的卫兵，印象并不好，面对猪猡兽，他们的作用也不比村民强多少，跑了也就跑了。
说到底，佣兵出生被家族招聘的卫兵，和南荒之地的佣兵是同类人。那些佣兵最近胆子大到居然开始阻止哈里大人他们驱赶猪猡兽，越来越猖狂，他最讨厌的是格莱姆家的小儿子，当了两年佣兵，学了一身坏习惯，现在敢在哈里管家的眼下抢夺自己祖传下来耕作的土地。
昨天因为土地的问题，村民们争吵了一下午和一晚上，原本和睦为法拉姆家族工作的小乡村，如今变得异常烦躁。
今天上午，那些该死的猪猡兽又来逛了几圈，哈里大人好不容易带着村民赶跑了，又匆匆忙忙的和雷伯德大人赶回去，达达姆从刚才开始就有不详的预感，难道真的和流言说的那样，法拉姆家族要覆灭了吗？那么他和他的妻子和三个小家伙将何去何从？最后变成别人的奴隶么？
法拉姆的田地里也是有奴隶在干活的，他们生活已经能算得上奴隶中的贵族了，每天除了干不完的活，饭至少还能吃饱。
要是到了别的家族……达达姆想都不敢想这个问题！
忙了一上午农活的达达姆，回到自己的小草屋里，刚想坐下来休息一会儿，便听到门外面传来了叫喊声。
“达达姆，达达姆，不好了！那些该死的猪猡兽又回来了！”
听到声音的达达姆，立马站了起来，抄起锄头飞快的向门口奔去。
平日里，达达姆算得上一个务实的农民，家族治下的好农民，可再好也有一定的程度，某种意义上，在怪兽吃人、人吃人的南荒之地上生活的平民，相比内地的平民要彪悍了许多。
一帮村民很快聚集在田地边上，他们的手里拿着破铜烂铁不断敲击，发出“呛呛”的响声，试图走那些在田地里翻滚的猪猡兽。
还好，猪猡兽虽然不畏惧人类，但对这种声音感到异常烦躁，不断移动脚下的位置。
经过常年的摸索，村民们练就出了一套驱赶猪猡兽的方法，方法的效率很低，危险性很大，不管用的时候能把人命给搭进去。
方法也很简单，就是像村民这样，在一定安全的距离上，适当敲击金属，通力合作将猪猡兽赶往一定的区域。
村民们常年配合之下，根本不需要人指挥，自觉配合将猪猡兽赶往已经受损的地区，叫人把哈里管家大人请过来就可以了。
“该死的，格雷姆家的小子，你的位置错了，那样只会增加损失。”
达达姆骂骂咧咧的说道，他老早就看这家伙不爽了，好几次驱赶，小格雷姆看似帮忙，实则捣蛋，经常把猪猡兽引到自己的耕地，被破坏了一遍又一遍，根本看不出来原来的样子。
直到昨天，小格雷姆才暴露出了他的狼子野心，居然跟管家大人说这块地是他的，还有几个混蛋帮忙跳出来帮忙证明。
自己当然不能怂，也有几个村民帮自己据理力争，可惜几百年来，家族偏重管理屠宰场市场那边，土地的变化和记载缺失让哈里大人无法判断。高高在上的哈里大人对寻多佃户的底细也是一知半解的样子。
这件事还不止自己家一件，许多知根知底的村民，土地瞬间变成了别人家的。
眼下这些人也撕破了脸皮，小格雷姆更是“回敬”道：“那边都是我们的土地，损失是我们的，关你们什么事。”
“格雷姆，你也是这意思么？你应该清楚大家的土地都在哪里！”达达姆反而对小格雷姆的父亲问道。
格雷姆在村民许多目光注视之下，低着头后退了几步，行为不像他儿子那样霸道，很窝囊，可却也没有说话。
小格雷姆接过话头，继续道：“土地，哼！你们这群贱民哪有什么土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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