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秦琼

　　杨柳树下，站着一位灰衣老者，精神矍铄，面带红光，一副养尊处优的模样。灰衣老者旁边还站着一个八尺大汉，身材魁梧，仪表堂堂，他身穿鲜红铠甲，腰间悬着两根长戟，一副将军范儿。

　　张赤脚一见到灰衣老者，怒目圆睁，似乎想起了很多事情。两人一见面，都没有说话，忽然他们两人之间的空气中，出现了一阵刺耳的切割声，眨眼的功夫，空气中布满了大大小小，密密麻麻的裂纹，像是破碎的镜面一般。同时，他们的脚下出现了数道十几尺长的裂纹，蜿蜒盘旋，如同大蛇一般，朝着远方游去。

　　“咔擦”一声，一棵杨柳树从地面挣扎着，将树根从土壤深处拔了出来，然后被空气一点一点地切割，树枝，树干，树根都变成了粉尘，飘洒出去。

　　萧牧一惊：这难道是传说中的精神力吗？他定住心神，将灵力转移双腿以下，将脚牢牢地钉在地面上。

　　灰衣老者从袖间取出一把短剑，上面刻着几道雷印。他右手举起短剑，左手捏着剑诀，口中念念有词，似乎在念着什么咒语一般。突然，晴空万里的天空，变得乌云密布，从云层中射出了七八道蓝色雷电，那些雷电如同三叉戟一般疾刺而下，来势迅猛。

　　张赤脚倒是一副不慌不忙地模样，他从腰间取下酒葫芦，拿出木塞，拍了拍，说：“宝葫芦，吞了它！”

　　酒葫芦一震，上面镌刻的黑色三角亮了起来。随后，酒葫芦的四周出现了一个黑洞，里面一片虚无，直径有七八寸长。然后，黑洞中，钻出了七八只黑色触手，朝着蓝色雷电缠去。两者相交，像是肉入油锅一般，发出滋滋的声响。

　　灰衣老者又念了几句口诀，短剑上的雷印亮了，泛着刺眼的红光。随后，天空风起云涌，红光漫天，雷声轰隆，如龙吟，如狮吼，如虎啸，不绝于耳。一道道红色闪电从云层中探出了脑袋，像是红色巨龙一般，交织在一起，

　　“灭！”灰衣老者吐出一个字，将短剑向下一顿，那些胳膊般粗壮的闪电疯狂地涌向张赤脚，形成一片红色汪洋。

　　张赤脚依然面无表情，毫无惧色，他又拍了一下酒葫芦，说：“收！”

　　酒葫芦巨震，上下震动不停，黑洞直接扩大了一倍，而且，无数只黑色触手喷薄而出，化作数十丈长的大蛇，与那些闪电互相撕咬。一时之间，天昏地暗，日月无光，眼前只有密集的黑红色光芒和黑红色闪电，耀眼得让人无法睁开眼睛。

　　地面颤抖不已，像是发生了大地震一般，出现数以千计的裂纹，如果再持续下去，这片土地恐怕要完全塌陷。

　　萧牧一阵摇晃，他心中一惊，运转丹田，一股磅礴的灵力从他的脚边溢出，如同根须般，牢牢地深入地底。

　　这时，那个将军高声喊道：“张大师，齐大师，能否就此罢战，算个平手，不然，这片土地要裂开了。”

　　张赤脚和灰衣老者对望一眼，战斗了这么久，心中的气火也慢慢地降了下去。

　　“齐竖子，这次我看在秦将军的面子，不跟你斗，下次你可没有这么幸运了！”张赤脚冷哼一声，右手轻轻地拍了一下酒葫芦，说，“宝葫芦，回！”

　　宝葫芦又是一震，黑色三角的光芒消失了，空气中的那个黑洞悄然消失，那些黑色触手也逐渐地消散了，化作了淡淡的雾气，氤氲在了一起。

　　灰衣老者冷笑一声，右手食指点了一下短剑，口中默念一句口诀，短剑上的雷印上的光芒消失了，然后，乌云一卷而散，雷电也消失得干干净净，好像刚刚的一切都是梦境一般。

　　萧牧也松了口气，心想：这两位的大能的本领如此之高，再争斗下去，恐怕自己要请师父来出手了。对了，他们刚刚使用的应该是灵器吧，怪不得如此地强大。

　　灰衣老者将短剑送回了袖子中，看着张赤脚，冷冷地说：“张匹夫，你可记得我们十年前的约战，可剩下两年的时间了！”

　　张赤脚往地上唾了一口唾沫，冷声说道：“老子当然记得，要不着你这竖子来操心！”

　　“那就行！”灰衣老者随意地看了萧牧一眼，其实他刚刚一直关注萧牧，他觉得这小子只有三重聚灵境，竟然可以在两位大能的争斗下，依然屹立不倒，确实让人吃惊。“张匹夫，你这辈子都鼠目寸光，想不到，土埋到半腰的时候，却收了一个资质惊人的弟子，看来恭喜你啊！”

　　虽说是恭喜，但是脸上却没有一丝恭喜的模样。

　　张赤脚很是得意，笑嘻嘻地走到萧牧旁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嘿嘿，张赤脚，让你失望，萧牧他可不是我的弟子，他是我的师弟！”

　　“师弟？什么师弟？”萧牧不解，不过，他脸上并没有出现疑惑的迹象。

　　“师弟，”灰衣老者气得胡须都翘起来了，他指着张赤脚，大骂道，“娘希匹，张匹夫，你这老小子做事就是不按常规出牌，这么小的娃娃也做你师弟？”

　　看着灰衣老者大动肝火的模样，张赤脚显得很开心，说，“嘿嘿，没错，他就是我的师弟，而且十年之战，出战的也是他！”

　　灰衣老者看了一眼萧牧，说：“张匹夫，你确定？这小娃娃天赋虽然很高，但还是一块没有雕琢的璞玉，不到两年的时间，你真的可以将他训练成符师界的巅峰人物？你看要知道，我我收的弟子，乃是洛阳城里的少年天才，资质惊人！”

　　张赤脚摆摆手，说：“嘿嘿，这你就不牢你操心了，老子自有老子的办法！”

　　灰衣老者可想不出这小子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他转身就走，说：“行，张匹夫，我在洛阳城等你，希望你还能活到那一天！”

　　张赤脚反口说道：“你这齐竖子死了三百年，老子还活得生龙活虎！不送，别再来了，老子不想见到你！”

　　随后，秦将军走向灰衣老者，恭敬地说：“张大师，你离开洛阳城二十多年，秦王殿下一直在寻找你老人家的踪迹，这一次，能否随在下一起回秦王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