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烟雾笼罩之都

　　“新……华？你在说什么？洛丽塔”

　　不好，下意识的把看见的东西说出来了，我看了看爱丽丝隐藏在黑暗中的脸庞，内心的疑问和好奇却没有减弱丝毫，为什么？那据说是古代遗留下来的古籍的封面上，会出现四个醒目的汉字呢？

　　“不，没什么，爱丽丝，我只是有些地方很好奇，这本书里面的魔法符文，到底是什么样的？”

　　我试着翻看这本古籍里面的内容，但它对于我任然是如同虚幻般的存在，我碰不到它，它却能够把自己的样子投射在我的视网膜上，有一瞬间，我甚至以为，这本书是不是存在于高维空间，所谓的原典只不过是它投射在这个世界的幻影？

　　书本上的那四个汉字，难道说这本书和我的世界有着什么样的联系？我可以确认，在这个世界，大陆上没有一个国家是使用类似于汉字的文字，这个世界的人类到目前为止，已经探索了这个世界的绝大部分，有着蒸汽驱动的火车和轮船，人类已经征服了大陆上所有的土地，成为了自然的主人

　　剩余的地方都是些类似于南极北极这种气候极端，几乎不可能有人居住的死地，那就是说，这本书并不是这个世界的原住民撰写的，那么是谁，在古代留下的这本书……？

　　“当然可以，没想到你居然会对看不见的东西感兴趣，一般人在知道自己看不见它之后，都会把它当成一个和自己无关的事物，但现在许多的发明，其实都是用这些魔法符文进行驱动的……”

　　爱丽丝拿出了一支漂亮的钢笔，在火车重见天日之后，古籍自然而然的消失了，就像它从来都没有存在过，钢笔在泛黄的笔记本上飞舞起来，很快，三个漂亮的汉字，就出现在了上面

　　“第一个魔法符文的含义是自己，是施法者本身，每一个法术的开始都需要这个符文来启动，是由法学大师古夫林破译出来的，同时他也是法学的奠基人，我们伟大的同胞”

　　爱丽丝指着那个的字，就是我们平常生活中经常用到的我字，这个字确实代表着自己，古夫林这个人，在这个国家的名气可谓是家喻户晓，他对国家的贡献和影响甚至超出了联席会议的执政官，创立了法学的他可以让女巫们使用出除了自己的独有能力之外的力量，这也是他和女巫阶级天然友好的原因

　　而且他的理论，对于一门最近这些年才发展起来的新学科，魔导工学的建立，也有着深刻的意义，他开创了一个新的时代，利用他的理论发明出来的魔导机械，可以利用魔力为动力源来驱动，产生类似魔法的结果，这让普通人也不用再女巫面前抬不起头，受到全社会推崇的他，必将成为历史上伟大的人物

　　“这个字，那就是代表着你了，这个他人可以是除了自己以外的所有人，但魔法的效果范围只局限于一个人，想要扩大范围，需要其他符文和加大魔力输出”

　　这次是一个你字，确实只是代表单人的意思，从爱丽丝的说法中，我想到一个很不科学的解释，难道说这个世界，就像是程序编辑的游戏一样，而组成这世界的代码，是汉语来着？

　　“至于这第三个符文，有好几种含义，但作用最大的就是用来交换事物的本质，可以是具体的物质，也能是抽象的概念，甚至可以……是灵魂”

　　“……”

　　这是我第一次对一个汉字感到陌生，第三个字是个换字，我不知道，人到底有没有灵魂，而我这个来自异世界的人，灵魂是否和其他人有什么不同，但我了解，我来自异世界这件事，绝不能轻易泄露，既然连灵魂都已经可以被轻易剥离，那翻阅记忆肯定也是易如反掌，我可不想自己被那些一心钻研魔道的怪人当成素材研究

　　……

　　“我们已经到达了魔导王都伊利亚，本次旅途结束，感谢各位的乘坐……”

　　火车靠站了，我们也该下车了，所有人都匆忙的提着自己的皮箱，慢慢穿过走廊，因为不想随着人群挤来挤去，爱丽丝拿出了一个黑色的皮夹子，对这个车厢的列车乘务员展示，我猜那是作为女巫的证明

　　“什么？不知道这位贵族想让我看……啊！额……对，对不起，爱丽丝小姐，没想到您是一名高贵的女巫……这个？放心，我马上就把这个车厢的门打开！汉斯？你给我马上滚过去拿钥匙！”

　　看着爱丽丝重新变得平淡的表情，我知道她又戴上面具了，成为了平常那个一丝不苟，严肃刻板的爱丽丝小姐，成功的摆脱了人挤人后，我第一次站立在这座城市的土地上，给我第一的印象，就是那遮天蔽日的烟雾，还有忽隐忽现的烟囱……

　　“咳……咳咳，谢谢？”

　　爱丽丝递给我一个类似于口罩的东西，示意我戴上，并且自己也戴上了一个

　　“获得自然力量的同时也要付出代价，伊利亚每年都有数百普通人死于这些工厂排放的烟雾，北境火车站属于三级污染区，算是中度污染吧……”

　　这……如果这才算中度污染的话，那真正污染严重的地方，人类还能生存吗？这才没过多久……手套上真皮的部分已经积累起微弱的灰尘了，但身边经过的人都仿佛毫不在乎，每个人都在远处的烟雾中淡去，远处工厂中机器的轰鸣声和排放蒸汽的滋滋声，就像锤子一样敲打在心房上

　　“爱丽丝？还有洛丽塔！”

　　似乎有人叫我的名字？在嘈杂中我听的不是太清楚，面前一排看起来像是机器人的东西吸引住了我的目光

　　那玩意手中搬运着各式各样的货物，从黄铜色的外壳里面，可以清楚的看见有着线路和齿轮的链接，疑似润滑油的东西不停的从机器人关节处滴落在地，也没人清理

　　它没有眼睛，面部只有一个类似于仪表盘的东西，其中的指针在不停的晃动，也许是我盯着它们看太久了，突然，其中一个机器人很不科学的扭过头来，面相我这边，头顶还喷射出一股白色的蒸汽，吓了我一跳

　　“洛丽塔在看什么呢？”

　　“看机器人呢……咦？你是……”

　　扭头一看，我的后面站着一个身材高大，衣着考究的男人，正面带微笑的看着我，爱丽丝就站在他身边，表情也变得柔和的多，这人是……哪位？

　　“爱丽丝……这是？”

　　没办法，只得求助于她，洛丽塔的记忆里似乎没发现这个人，但看他和爱丽丝相处的似乎很融洽，肯定是爱丽丝的熟人，但他知道我的名字……能认识爱丽丝的人可不多啊……

　　“我是科德士·艾伯特，伊利亚王立法学院院士，同时，我也是伍尔斯特伯爵……也就是你父亲在王都事务的管理者，在你小时候，我曾经带着你游览过王都内城的美丽风景，不过你可能忘记了……”

　　“抱歉，太多年过去了，科德士先生，但时间依然没有在您身上留下痕迹，您看起来还是非常年轻”

　　印象中我小时候只来过王都一次，那时候似乎是见到过很漂亮的风景，清澈的湖泊，无边的花海，至于是谁带着我玩的，除了父亲没想到还有其他人……王都真的有这种漂亮的，没有灰尘漂洋和烟雾缭绕的地方吗，而且他似乎是我父亲那个年级的人……但为什么，他看起来才不超过三十岁？

　　“哈哈，多谢夸奖，洛丽塔……不，现在应该叫洛丽塔小姐了，恭喜你成为了一名法学院的学生，我向你父亲宣誓效忠，他的女儿就是我的女儿，你不必把我当成外人，以后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和我说，在伊利亚有很多令人不快的事情……你们辛苦了，爱丽丝，要不要一起去喝一杯？”

　　他摘下了帽子，低下头来，微微鞠起的身体依旧可以让我仰望，但他说话的态度很诚恳，让人觉得似乎可以依靠，那就是说，在这个陌生的城市中他就是我以后生活的负责人？

　　“现在就免了，我还有事情需要去法学院一趟，晚上应该会有时间……也许我可以请你喝一杯，毕竟现在不比以前……”

　　“也好……我的马车就在车站外面，我送你们到法学院去吧……”

　　看到科德士的马车之后……看样子，我终于可以休息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