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大河镇开篇

周通，年约六十，花甲之年。大河镇一普通学者，教授镇内弱冠之下少年人礼法、文学。老者周通，一身布衣布鞋穿戴整齐，面容慈祥，束发，眼神清澈，面容稍瘦，依稀可见年少时也曾是英俊少年。垂髫之年便熟读武国各种文献，曾二十弱冠之年便考入“武都文士院”

　　大河镇顾名思义，有一条大河常伴，风景秀美，山水环绕，鱼产丰富，镇民依水捕捞，依山捕猎，生活富足。民间多有仙人传说，据闻有不少孩童曾梦中遇见仙人，但详问之下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此日，阳光明媚；镇内一座书院内，一位老者正在给学生授课，书院房内，台下一众学生盘膝而坐在桌前

　　“今日，主题为取舍，请翻开武都文献文圣传一百页，鱼，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鱼而取熊掌者也。…………乡为身死而不受，今为妻妾之奉为之；乡为身死而不受，今为所识穷乏者得我而为之；是亦不可以已乎？此之谓失其本心。”

　　“此文，乃我朝先文圣所写，所讲述的是道义与生死的道理，有人为了活下去选择了放弃道义，有人为了道义，选择的放弃活着。你们已跟我快六载，今日便是给你们的最后一课，老师也该退下去了，也没什么可以教你们的了，这一课，我希望你们能从中找到属于你们自己的答案，也许有的人会进都谋求仕途，有人会去从军守家卫国，有些人会从商，但一定要找到自己的道路，后悔遗憾之事不可留”老者背过身徐徐说道。

　　此时周通不等学生开口，继续说道：“年纪大了不喜离别苦，我武国人崇文尚武，，你们是我带的最后一批学生，最后一课是你们人生的领悟题，我得到的答案不适于你们。道义和生死得你们自己去思考，今日，下课。收拾好，我带你们去黄公山游走一番”

　　说罢周通转身向门外离去，身型有些颤微。此时台下传来。此时台下二十学生不约而同的起立拱手说道

　　“我赵亮，谢恩师多年授学解惑之恩……”

　　“我黄建功，谢恩师教诲，我将投身沙场，为国效力”

　　“我吴有为，谢恩师授学之恩……”

　　“我郑海，谢恩师多年教诲………”

　　…………………………

　　“以为自己一把年纪了，不会再有什么大的情绪波动了，苦心教导数载学生离别，还是会让自己很难受，这些学生都很优秀”此时周通眼眶略红想道。

　　约两个时辰后，正午天周通此刻已一人先到黄公山，山路台阶数千直通山顶。此山山顶有一座大庙，庙内一座雕像神情严肃，注目远方山河，雕像尽显英气。

　　雕像是武都帝王为镇国公黄山河建造，耗时数月，每隔些年月武都便会有人来祭拜，也常有人慕名前来。

　　黄公本大河镇人，本名黄山河，以二十岁年纪，应征入军，在武安帝十三年，战乱间应征入军，入军后立下战功无数，成名之战便是受困于围城以一万人军队，将敌国十万敌军击溃至五百人，直接溃逃。老年被敌国内奸投毒，全家都惨死于家中，一百多口人全部惨死，黄公此时在边境与敌国开战，敌将用身家性命威胁黄公投降，黄公只说了一句：“若我一家人安危可让边境免受连年战乱，又有何可惧，若让你等蛮子长驱直入，杀孽无数我便九泉之下也愧对死于战场的兄弟。”

　　黄公于家和国之间选择了国，拒绝来使后便指挥军队将敌军尽数围歼在边境，留下了几十万具尸骨。待解决边境危机后，黄公回家看见全家妻儿老少尸体，悲从心来，一口鲜血吐出来直接猝死于家中，后葬于黄公山，因此山便是他当时老家所在。后武安帝追封黄老为镇国公，将凶手找出后血祭于黄公山前。

　　一时间，周通见眼前雕像有些神往当年黄公创下的英雄事迹，当年年少时我又何尝不想驰骋沙场，卫国立业，再看看现在只剩一具老朽的躯壳了，当年的雄心壮志，在进入武都时就被一盆冷水浇灭了。

　　周通入庙后跟几位常年住在庙内清修的凡间道人说明了一下来意，得到允许可带学生在庙内自行参观，但不可毁坏任何物品。

　　一炷香后……

　　“老师，我来了”随后传来学生们参差不齐的声音

　　谁会知道这次黄公山之行是噩梦的开始，也是周通修行之路的开启。

　　“此山的名字由来和事迹想必你们也清楚，还记得我教你们的取舍吧，任何事情你得到了就会有失去的，黄公镇国支柱忠义一生，为了国之大义，牺牲了自己的家，换来数年国泰民安，这样的事情总要有人去做，若是当时黄公选择了小家，那我边境少不了一场生灵涂炭，少不了连年的征战”周通看向学生说道。

　　“老师，学生王如龙，我觉得黄公虽为万人敬仰叹服，但他也在边境造下无尽杀孽，那些也是无数个家庭啊，我是不是也可以理解为这是他为他的道义付出的代价。这是学生理解的取舍，虽然学生也想做黄公这样的英雄，但是失去的太多了。我觉不妥，自己家都没了，国家再好自己也看不到了，自己还饮恨而终”一锦衣玉冠青年男子说道。

　　旁边赵亮不屑的看了他一眼，清了下嗓子说到：“王如龙，你应该取名叫王如虫的，如此心性贪生怕死，若是让你去镇守边境，你怕是第一个投敌，我羞于与你为伍。大丈夫生于天地当为国为家，先有国后有家，覆巢之下安有完卵，真是鼠目寸光”

　　有个剑目星眉，青衣黄衫英俊青年也不屑的看了一眼王如龙，说到：“如龙啊，一直以为我们相交这么久是最对脾气的好友，想不到你竟然有这么卑劣的一面，我想与你划清界限了。贪生怕死，怕是与你共入沙场后背给你会落不到好下场，我柳决神往黄公，你是在否定他的功绩”

　　王如龙无所谓的拍了下身上洁白的衣服，一副风度翩翩的俊秀公子样子，打开折扇慢慢说道：“对对对，你们说的都对，我王如龙就是小人，我还不屑于你们解释。”说罢转头到周通面前，注视着周通。

　　此时学生们都看着周通。周通转过凝视远方的目光，把目光和思绪放到眼前，看到一群学生在等着自己为他们解惑。

　　周通摇了摇头微微一笑道：“王如龙刚说的也不算错误答案，取舍的最终答案在于你们自己，老师做的只是引导你们走向正确的方向。将自己认为正确的道义贯彻下去坚持下去，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先圣已将答案早已告诉我们，答案是由我们自己去选择的，选择了就要承担相应的后果。你们可以尽情的讨论，老师带你们来就是让你们互相交流你们心中认为的道义和生命的。”说罢，周通微笑着转身走向庙外，向山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