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炼金装具」的自我
“「炼金装具」的自我？它们不就是更好用一些的装备吗？”杰拉尔德还是无法把看起来和普通装备没有区别的东西与自我意识联系起来。
“「血月惊变」时仅仅流出了不到五十件，那些「炼金装具」少的就像是大海里的一滴水，知道为什么「游骑兵」没能带走更多吗？”
科林举着提灯照亮他右手边的墙壁，墙壁上用粗糙的笔触画着还算成形的画面，勉强能看出似乎是一个人尝试拿起放在地面上的长柄武器。
“总不会因为大多数「炼金装具」过于庞大吧？”
科林摇了摇头。
“任何一件「炼金装具」都可以离开这里，只是大多数「炼金装具」选择躺在这里沉睡。”
“选择？”
科林用了十分主观的动作去形容「炼金装具」，让杰拉尔德一时间有些难以理解。
“你的意思是「炼金装具」其实都是活物？甚至能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
“科林大师指的是有关于「炼金装具」拥有灵魂这件事吧。”娜塔莎脚步注视着墙壁图画上倒下的小人，在小人的旁边有着大滩的红色，颜色鲜艳如血。
“是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流传「炼金装具」拥有灵魂这种说法。”科林脸上第一次露出些许愠色，似乎对于这种说法颇为不满“明明是一帮什么都不懂的门外汉，总是在不明白的地方故弄玄虚。”
他看起来十分生气的样子，气呼呼地哼着气，闷着头只顾往前走着。
沉默着走了大概几分钟，或许是平复了情绪，他重新提起话题“这种说法某种程度上是对的，只不过言过其实。”
他顿了顿，似乎在思考怎么样能把复杂的东西说的简单易懂。
“无主的「炼金装具」所拥有的是类似动物本能一样的东西，炼金术名词称之为自我，但它们也就只是能够对靠近的东西做出本能的反应，像什么有着人类的灵魂、独立的自我意识、能和人交流种种说法那么扯淡，全都是以讹传讹！”
科林情绪高亢，几乎是怒吼着说出这些，看得出来他真的很生气。
“刚才说到哪里了？对了，以讹传讹，「炼金装具」之所以能拥有这种特性，是因为所有的炼金装具都耗费了炼制者无数的精力和心血，至少我所见到的都是如此。”
杰拉尔德和娜塔莎微微点头，二人对于科林所说的一切十分好奇。
“「炼金装具」练成的标志，便是自我的形成，那是精神力离体具象化的明证。”
杰拉尔德心说这真的是支撑起这个时代的高精技术吗？听起来实在像是神学家告诉世人神明降临世间，不信者皆下地狱。
试想有一天，你去找医院看病，医生不给你开药瞧病，反而跳起了大神儿，一边跳一边告诉你这样你的病很快就会好了，你的心情一定会和此时的杰拉尔德一样，一样的难以接受。
科林低头检查了下手中的提灯，提灯昏黄的光线闪烁了几下，又恢复了平稳。
“电量还够，还能和你们简单聊一会儿。”
“「炼金装具」之所以能够超越一般的装备，除了本身用来冶炼的材质都是比较好的高阶合金，主要是因为自我的存在。”
科林举起左手，伸开手掌向二人示意“古典炼金术认为世界由五种元素组成，即风，火，水，土。”
他每说一种便板下一根手指，很快便只剩下小拇指还露在外面。
“最为重要的就是第五种元素，精神，精神拥有着无穷可能。正是这种元素的注入，让「炼金装具」拥有了各种堪称奇妙的特性，从而让「炼金装具」彻底和普通装备分离开来。顺带一提没准你们会在「安息之所」见到飞行扫把之类的玩意。”
“听起来好魔幻的样子，但是刚才那种阴恻恻的感觉也是因为「炼金装具」？”
“我正要说这个，那东西其实就是无主「炼金装具」的自我。”科林摸了把自己的胡子，像是在思考如何给二人讲解。
“您是说无主的「炼金装具」可能主动攻击我们？类似某种精神层面的污染？”娜塔莎理解的比较快，很快提出自己的想法。
“不是攻击，而是被吸引，无主的「炼金装具」会被附近的生物吸引而主动靠近。”
“类似于磁极异性相吸那种？”
科林点了点头，虽然他感觉杰拉尔德的比喻怪怪的，但原理确实类似。
“简单来说，离体的精神力就像是无根之水，他们会本能地被强大的精神力所吸引，靠近的生物是最好的目标。”
科林露出有些苦恼的表情。
“它们会本能地试图融入靠近的生物。”
“听起来不像是什么坏事，精神力不是越多越好吗？”
“如果是无主的精神力那当然多多益善，坏就坏在，「炼金装具」的自我，他会试图去主导融入生物的意识。”
“太棒了！我逐渐明白一切，你现在要是告诉我之前的闪光是类似于灵魂冲击一样的东西我都不会意外了。”杰拉尔德逐渐停止了思考。
“确实不是，只是它们会本能地畏惧过于强烈的东西。”
“也就是说，一旦我们靠近「安息之地」中的「炼金装具」，就会收到它们的侵蚀？”娜塔莎跟上了科林的思路，用手摸索着下巴，眉头紧锁。
“可以这么说，不过只要能够支撑下来，就能成为「炼金装具」的主人，千万不要贪心同时尝试接触多把「炼金装具」，除非你想成为傻子。”
娜塔莎点了点头“您知道「安息之地」里面是什么样子吗？”
科林眯着眼睛看向远处，像是在仔细找着什么，过了一会他神色一松“啊哈，我们到了。”
“我也不能确定，每一次进入，「安息之地」里面的景象都不是相同的。”
科林说着带着二人在一扇古旧的金属大门前站定。
“这里就是「安息之所」了，娜塔莎，把你的吊坠给我。”
娜塔莎也不犹豫，从脖子上取下吊坠递给了科林。
科林把吊坠轻轻放在金属大门的门锁处的凹槽上，大概过了十几秒钟，只听到“咔”的一声，大门从中间弹开了一条裂隙，裂隙逐渐扩大变成足够一人进入的大小，裂隙之中是浓密的黑暗，黑暗如同漩涡一样转动着，幽深神秘，就连提灯的光亮都无法穿透黑暗。
科林把吊坠还给娜塔莎“行了，我就陪你们到这里，剩下的就是进去挑选了，你们只有十分钟的时间，这十分钟里你们可以自由地尝试接触心仪的「炼金装具」。”
“时间不多了，抓住机会，祝你们好运。”
科林退到门旁念叨了一句类似咒语的话语之后便不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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