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方向

　　“菲尔南德，我亲爱的老友，你的消息我已收到。很高兴你给了我这么重要的机会，作为感谢，我不吝向你展现我的慷慨。那三颗尤加水晶是我的一点私人心意，希望你喜欢。”

　　“至于那件东西，老实说我拿不出这么多钱来竞价，但是我愿意用一个已经被探明的储量不少于一千万吨的兰姆撒尔矿作为支付筹码，随箱奉送的这块矿石就是从那里出来的，你检测过后就会现，它的品位达到了百分之二十六，在兰姆撒尔矿中属于典型的高品位，极具开采价值。”

　　“当然我知道这未必够，所以我还送来了另一样东西。箱子里的那块金属是我的公司生产的新一代合金，我们计划用它作为新一代泰坦级机甲的核心材料，我叫它乌拉诺斯。我知道你和资源管理会的拉克托元帅是好朋友，如果您愿意向他推荐这种合金，确保它会成为新的机甲主材，我向你保证我会立刻就此建立一家新公司，而你将在其中拥有百分之十五的股份。这是一笔大买卖，我相信它能带来源源不断的财路。”

　　“按照你的安排，我委托了卡鲁院长作为保管与奉送人，卡鲁院长是位值得信赖的朋友，当然我已对他做出了我的感谢。”

　　“最后，祝你愉快。你最好的朋友，丹尼尔·汉隆。”

　　阿布罗狄号的指挥大厅里，雷诺与克莱尔一起看着这位矿业大亨的信。

　　“哇哦！”

　　在看过信后，克莱尔惊叹出声：“什么东西竟然值得用一个高品位的兰姆撒尔矿去换？就这样还不够？”

　　雷诺表情严肃的思考了一会儿，然后他说：“一个研究圣物的研究所，你觉得，他们能有什么东西值得去交换？”

　　“上帝！你不会是说……圣物？”克莱尔终于反应过来，她简直不敢相信这个答案，这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他们怎么敢这么做？”

　　相比之下，雷诺对此到不奇怪。

　　巨大的风险背后是巨大的利益，正因为圣物是如此的重要，反而就更有倒卖的价值。

　　在人类社会上，为了利益挺而走险的事已经如恒河沙数，数都数不清，没必要再去阐述这中间的关系了。相反，它只是印证了几分钟前雷诺说过的话：圣物的存在，不会对人类社会产生促进，而只是对那些有钱有势的人产生促进。

　　眼前生的无疑就是这样一件事，那位菲尔南德研究所长通过盗窃，隐藏或者瞒报等随便什么手段，得到了一块圣物，并把这个情况通知给了一些大集团老板，然后就是等待报价。当然，象这样的东西，已经不是单纯用钱能够解决的了，因为涉及的金额实在太大，就算是各大集团企业的老板也不得不考虑用一些固定资产来作为投资。

　　那爱德华医院的院长就是汉隆和研究所长之间的传信人，那三千万的不记名债券估计就是给他的报酬。

　　从信上看，打算购买圣物的恐怕不止汉隆一个，也就是说，汉隆的出价还未必是最高的。

　　如此高昂的价值，难怪那位研究所长会这么干了。

　　“说不定就是零号目标。”雷诺说。

　　“零号目标不是已经失去能量了吗？”克莱尔问。

　　“正因为失去能量，才更容易不引起上面的关注。想想看，做一些试验和检测，找到一切能找到的资料，然后随便找个什么理由就说在实验中损毁了，再把它偷偷卖给别人。对那些商业集团来说，就算是没有能量的圣物也未必就没有用。你知道象那种情况下，总会有一些能量残留。它或许不能改变什么，用来做研究却或许够了。”

　　“他们不可能研究出什么，联邦科学院都没做到。”

　　“联邦科学院做不到的事，不代表私人财团就做不到。无论是资金，人才还是别的什么，一些庞大的私人财团都未必比联邦差。最重要的是，他们更有效率，更有目的性。只要他们看准了一件事，并敢于下手。那么相信我，那背后就一定存在他们深信不疑，值得投入的价值！”

　　“你是说……”

　　“他们对圣物的了解也许更过我们已知的。”雷诺肯定地回答。

　　克莱尔抱起双臂：“这到有意思了，联邦政府都没找到的答案，在私人财团中到有可能找到？”

　　“说不准，不过具体恐怕就只有在亲自接触过后才能明白了。”

　　“亲自接触？”克莱尔有些惊讶：“难道你打算……”

　　“去天河四！”雷诺很肯定地回答。

　　克莱尔摇头：“你疯了吗？雷诺，那里可是联邦科学院的下辖基地，有重兵把守！去那里我们是在找死！”

　　“不去我们同样是死。”雷诺回答。

　　这个回答让克莱尔楞住。

　　她不理解。

　　雷诺站起来，抓住克莱尔的手臂：“我知道对你来说这或许有些不可思议，但是克莱尔，你有没有想过离开地球之后，我们该怎么做？”

　　“离开地球之后……”克莱尔沉默了。

　　是啊，他们已经逃出地球了，可那又怎么样呢？

　　他们能去哪里？

　　到处都是联邦的领土。

　　作为一群通缉犯，离开地球的那一刻并不意味着他们自由了，只意味着他们从一个小些的牢笼跳到了一个大些的牢笼，但不管他们逃到哪儿，他们都免不了要受到联邦的追杀。

　　在这种情况下，自由之心该如何存在？

　　克莱尔没有想过。

　　她本能的不愿去想，也无法去面对这个冰冷而残酷的事实。

　　但是她可以逃避，雷诺却不行。

　　作为这个组织的领袖，他必须面对。

　　看着克莱尔，雷诺说：“自由已经来到，危险却才刚刚开始。未来的路上，我们注定还会有许多麻烦，需要所有人一起面对。而要想把所有人拧在一起，仅仅靠自由之心四个字是不够的。还记得我们曾经上过的领导课吗？一个组织的存在，需要很多东西来维持。它就象一座高楼，需要有基石，需要有栋梁，需要有砖瓦，需要有支撑，组织也是一样，它需要有章程，需要有人事，而最重要的是……要有方向！”

　　“一支没有方向的部队，是没有生命力的部队。你看，阿布罗狄号已经离开地球了，可我们连接下来要去哪儿都不知道。战士们的心是茫然的，他们不知道自己为何而战，也不知道未来是什么。我们必须给他们一个目标，让所有人为了这个目标去努力，去奋斗！”

　　“曾经我把自由定为目标，但我现，它太虚幻，太缥缈，太不真实。如果有一样真正存在的东西，离我们很近的东西让我们去追求，就能够真正凝聚所有人的人心。”

　　克莱尔明白了。

　　她看向雷诺：“以圣物为目标？”

　　雷诺回答：“是！我们的命运因圣物而起，也就应该因它而继续下去。我们是圣物的受益人，我们有得天独厚的机会，也许，我们才注定是揭开圣物秘密的那群人。”

　　克莱尔明白了：“那你准备怎么做？”

　　“直接公布，也该让大家明白一切了。”雷诺悠悠说。

　　说着他打开扩音器：“自由之心的战士们，我是琼尼·雷诺，有些话，是时候告诉你们了。”

　　阿布罗狄号上，琼尼·雷诺的声音缓缓响起。

　　雷诺用沉重而充满悲凉的语调讲述着过去这两个月来生的一切。

　　原本喧闹繁忙的星舰，瞬间安静了。

　　在指挥台，在机舱，在星舰的各个位置，忙碌的，不忙碌的战士，纷纷停下手中在做的事，安静的听着雷诺的演讲。

　　曾经困惑的，迷茫的，不解的问题，在这刻终于都有了答案。

　　卑鄙的政府，无耻的官僚，贪婪的商人，这一切的一切，正是造成他们苦难的黑手。

　　而在这些和手的背后，推动这一切的源头，正是那未知的神秘圣物。

　　“找到圣物，破解它存在的秘密，探询这宇宙的未知……这，就是我们自由之心未来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