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超越自我

　　奢华的迷你城堡中，几名少年围拢在真皮沙上，七嘴八舌的说着什么。

　　“老大，我们去帮你报仇。”肥硕的少年吼道。

　　“你给我坐下吧，那小子可是上古魔法师，可以同时释放一百个火球。我都被打败了，你去有个屁用。”座上的少年没好气的说。

　　“老大，我听说是六枚火球吧。”一个小胖子说。

　　“你们懂个屁，那些传闻也能相信？”为少年面色一红，试着用嗓门掩饰心中的尴尬。

　　“派人抓来，不就是一个平民。”身穿骑士板甲的少年冷笑一声。

　　“住口！”为少年大喝一声。“该死，我们可是混蛋团，佣兵公会注册的正规佣兵团，不是那些仗势欺人的纨绔子弟。我们要靠自己的力量，这才是成功的混蛋，懂吗？你们这群蠢货。”

　　“那怎么办？”身材瘦弱的少年问道。

　　“等等，让我想想！”为少年沉思了片刻，突然眼前一亮。“你们知道当风暴来临，哪是最安全的吗？”

　　※※※

　　旅店一楼的餐厅。

　　侍者将一盘盘香气四溢的美食端上了餐桌，伊迪丝馋的口水都流出来了。

　　她抬起头，用询问的目光看着艾伯特。他教过她，淑女要有礼貌，菜上齐才可以动刀叉，尽管她并不想做淑女。

　　“先生，您的菜齐了。”侍者端来了最后一道菜，微笑着站在了艾伯特的身旁。

　　“谢谢。”艾伯特摸出了一枚银币。“这是你的小费。”

　　“哦，太阳神在上，先生，您真是太慷慨了。”侍者接过银币，笑的更灿烂了。“祝您有一个美好的夜晚。”说话间，侍者瞄了眼芳雯姐妹，又向艾伯特眨了眨眼。

　　“但愿吧。”艾伯特知道侍者在想什么，只是没必要向一个陌生人解释他和两姐妹的关系。

　　这时，十几个贵族打扮的少年大摇大摆的走进旅店，四下张望，像是在寻找着什么。而那群人中，还有一张熟悉的面孔——凯尔。

　　艾伯特皱了皱眉，心想，这次有麻烦了。不用猜也知道，凯尔是冲着他来的，而且带了五个帮手，多半不是什么好事。这些人实力都很一般，就算动手他也有十足的信心。但，艾伯特看了看小丫头和芳雯姐妹，他担心的是她们。看来告诉凯尔地址还真是个错误，这都怪他太贪财了。

　　艾伯特站了起来，打算上去问问，就在这时，一旁的侍者开口了。

　　“真是该死，这群混蛋怎么来了。”侍者嘀咕了一句，眼神中流露出一些恐惧，但更多的是厌恶。

　　“你认识他们？”艾伯特重新坐了回去，希望从侍者那得到一些有用的讯息。

　　“没错，他们是混蛋团，成员都是黑水堡的贵族子嗣，经常在黑水堡为非作歹，就连卫兵都不敢招惹他们。”侍者点点头。“那个金色头的人。”他用眼神指引艾伯特看向凯尔。“这个人就是混蛋团的老大，黑水堡领主都得给他点面子。”

　　“不愧是蒲公英家族继承人。”艾伯特若有所思。

　　“您认识他？”

　　“算是吧，下午我刚见过面。”艾伯特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

　　“我收回刚才的话。”侍者吓得差点坐在地上。“我愿意把小费还给您。”说着，掏出了还没捂热的银币。

　　“别紧张，伙计，我和他们可不是朋友。如果我没猜错，这些人来这的目的，就是为了我。”艾伯特摆摆手，制止了侍者的动作。

　　“你今天做了什么，他们为什么来找你？”苏菲忍不住插话，神情中有些担忧，一旁的芳雯也是同样。

　　“是来找你玩的吗？”伊迪丝可听不懂大人的话。“可以带上我吗？”他问她。

　　“太晚了，你得睡觉，明天我会带你去玩。”艾伯特刮了刮小丫头的鼻子。

　　“带伊迪丝上楼。”他告诉芳雯姐妹，语气不容置疑，随即站了起来。今天得挨顿揍了，艾伯特心想，要是还手恐怕就没法在黑水堡待下去了。这里是奥斯顿帝国，可不是迷雾森林，有着平民和贵族之分的文明世界。尽管他成为了魔法师，地位有所提高，但也没办法同时招惹这么多贵族子嗣，事到如今也只有息事宁人了。

　　他想给伊迪丝一个安定的家，他喜欢黑水堡的一切，伊迪丝也一样，他们都不想再漂泊了。

　　艾伯特深吸口气，心中升起了一股无力感，还是太弱小了，他握了握拳。

　　“先生，她们不能上楼。”侍者拦住了芳雯姐妹。

　　“为什么？”艾伯特皱眉。

　　“两位小姐很漂亮，被那群混蛋看到……”侍者没有说下去，但谁都明白了他的用意。

　　“谢谢你的提醒。”艾伯特点点头，看向芳雯姐妹。“待在这。”语罢，艾伯特向凯尔走了过去。“有什么事吗？凯尔少爷。”

　　“哦，总算找到你了，我亲爱的朋友。”凯尔揽过了艾伯特的肩膀。“艾伦，还是霍伦？”他摸了摸下巴，“算了，管他呢，我是来送钱的。”

　　凯尔的态度让艾伯特有些懵，困惑不已。“送钱需要带这么多人吗？”

　　“放心，他们都是我的朋友，我带他们来是想介绍给你认识。”凯尔从裤兜掏出一张晶卡递给艾伯特。“你的二百枚金币。”

　　“为什么？”艾伯特皱眉，有些难以置信。他没有接晶卡，不清楚对方为什么要这么做。听闻侍者的话，这些家伙可不是什么善茬。

　　“听过混蛋团吗？”凯尔笑了笑。

　　艾伯特一言未，只是看着凯尔，不明白对方的用意。

　　“从今以后，你就是混蛋团的老大。”

　　艾伯特一怔，用复杂的目光看着凯尔，不知道这群吃饱撑的贵公子在打什么主意。但可以肯定的是，这绝对不像看上去那么简单，更不是什么好事。当然，就算凯尔没有企图，他也没兴趣与一群贵族败类厮混。“谢谢你的美意，凯尔少爷，但我不想加入你们。”

　　“不，凯南，你必须做我们的老大。”凯尔笃定的说。

　　“为什么？”艾伯特苦思冥想，可仍不清楚凯尔这么做的用意何在。

　　“我是混蛋团的老大，你打败了我，必须接替老大的位置。”说到这，凯尔顿了顿，正色道：“这是混蛋团的规矩。”

　　“混蛋团的规矩。”

　　凯尔身后的众人也齐声附和。

　　“如果我非要拒绝呢？”艾伯特摇摇头。

　　“不，你不会拒绝的。”凯尔十分自信。“否则我每天都带他们来，直到你同意。”

　　“你在威胁我？”

　　“不，莱文，我们是混蛋，是有原则的。”说着，凯尔拿出了一张羊皮纸。“看，混蛋团的规矩，需要我念给你听吗？”

　　“没那个必要。”艾伯特摇摇头。“很抱歉，凯尔少爷，我不像你们，我没那么多时间胡闹。”

　　“小子，你是看不起混蛋团吗？”一个健壮的少年站了出来，死死的盯着艾伯特。“如果不加入，我保证你无法继续待在黑水堡。”

　　“莱恩，别对我们未来的老大这么凶。”凯尔摆摆手。“你喜欢金币，我猜的没错吧。”他看向艾伯特，嘴角微微上扬。“只要你同意加入混蛋团，我会尽可能的帮助你，相信我，蒲公英家族的继承人都是经商天才。”

　　“里恩。”健壮少年提醒。

　　“该死，别跟我提名字。”凯尔瞪了里恩一眼。

　　“我可以加入。”沉默了片刻，艾伯特开口了。里恩说的没错，如果得罪了这群家伙，估计没办法继续待在黑水堡了。他本想着挨顿揍了事，但现在看来，事情没那么简单。如果不加入混蛋团，恐怕会被一直纠缠，什么都干不了。“但我有一个条件。”

　　“说说看，是什么条件，只要别太离谱。”

　　“说出我的名字。”

　　“你认真的？”凯尔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艾伯特点点头，寄希望于凯尔无法说出他的名字，那样就有借口了。

　　“这...给我三次机会可以吗？”语罢，凯尔连忙摇摇头，伸出四根手指。“不，五次机会。”

　　艾伯特耸耸肩，表示赞同。

　　“艾森？”

　　“文森？”

　　“凯文？”

　　“利恩？”

　　凯尔越猜越离谱，艾伯特也看到了胜利的曙光。与他猜的一样，凯尔真的无法记住人名。“库...不，艾...艾...”还剩最后一次机会，凯尔苦思冥想着。他的神情变得凝重了起来，呼吸也愈加的急促，额头溢出的汗水打湿了金色长。凯尔面临着人生中最大的挑战，为了复仇，他必须越自己，越极限。

　　凯尔的同伴们握紧了拳头，暗自鼓劲。但没人敢出声，生怕影响到凯尔的思绪。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凯尔突然眼前一亮，似有一道闪电在眼前划过，接着“艾伯”二字脱口而出。当看到艾伯特很不情愿的点头后，凯尔激动的高举双手，仰天呐喊，热泪盈眶。

　　他成功了，他越了自我。

　　凯尔的同伴们一拥而上，将他托起，庆祝这难忘的时刻。

　　旅馆内的客人纷纷侧目，不知道这群整日游手好闲的贵公子又在搞什么名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