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开启帝陵
独宠小庶女 | 作者:江山画 | 更新时间:2021-04-29 15:5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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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京城小院的慕离醒了过来,他撑着身子坐了起来,感觉脑子一阵晕眩,头疼不已。
他甩了甩脑袋,四周没见司言,掀开被子就要下地,正好青染端着药进来。
“慕世子,你怎么醒了?”青染记着司言吩咐的话,劝道,”世子,你的身子还未好,就好好休息吧。“
“她呢?”
青染只觉得现在的慕世子和在浔阳城那时候不同了,越加清冷了,似乎只有司言在他才神色缓和,像个普通人家的少年公子。
“司言有点事回府了,她嘱咐过需要你好好休息,她不久便会过来的。”
慕离拿起药碗,一口气喝了,眉头却皱的很紧,青染以为是药苦,转身端了桌子上放着的糖递过去,慕离却没有动,疑惑的抬眸看了一眼。
青染忙解释说,“司言吩咐让备着的,说世子喝药总留一半,该是怕苦。”
其实司言的原意是叫青染盯着慕离一定要喝完药。
周身冻死人的温度总算消散了些,慕离瞧着也没那么吓人了,他抬手拿了一颗糖丢进嘴里,眼前好像就出现了一张笑靥如花的脸,对他说“真乖”,不由的嘴角勾起。
不过这笑容只有短暂的一瞬,他像是想到什么,执意的下了地,唤来了影二。
“她去了哪里?”
影二自然知道这个她是谁,觑了一眼自家主子的神色,又想起司言的嘱咐,纠结半晌,还是说了实话。
”属下并不知道姑娘去了哪里,姑娘连招摇也没有带,走之前只嘱咐属下好生守着主子,不过......姑娘带走了五魂珠。“
慕离脸色瞬间一变,冷眼扫过影二,寒声质问,“为何不拦住她?招摇是她的人,也这般不知轻重吗?”
影二自知不该辩解,也猜到了司言今晚要做的必然是危险的事情,跪下道,”属下领罚。“
他也完全不敢想,要是司言出了什么事,他家主子会怎么样,估计整个京城都要腥风血雨了。
“你的惩罚先留着,召回影一。”
慕离说完这句话就大步出了门,丝毫不顾念身上的伤。
青染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司言走之前替慕离扎过针,还用了安神药,本来不到第二天是醒不过来的,没想到慕离意志力这么强,半夜就醒了过来。
外面月亮隐入云层,霎时乌云密布,像是有一场大雨要降临。
“看来老天爷还有点帮忙的意思。”司言悠悠道。
原本月色中不易影藏,这下黑暗中伸手不见五指,倒是好很多。
还是上次他们走的那条路,想来赵简的人应该还没发现这条路,与他们先前进来的时候无异。
无魂珠归位,这座沉寂了十一年的帝陵终于打开了,他带着无数人的猜测与帝王的野心,传说中财宝无数,兵符在册,其实里面什么都没有。
里面一排一排呈列的全是书,经史典籍,凤霖历朝以来的民生百态,还有一些农业方面的书籍,这简直就是一个大型的御书房。
饶是司言目的不在此,还是小小的震惊了下。
门深重重,内设机关,就为了锁折几本书?
几人在里面找了很久,发现了这里面竟然还藏着机关,内里的书架可以移动,带一排书架移动之后,露出一道很小的门,门内漆黑,隐见一排阶梯蜿蜒向下。
司言毫不犹豫的走了上去,初远有些担忧的阻止都卡在了嗓子里,只得紧跟着她,他知道他家少主肯定有很重要很着急的事情。
阶梯的尽头出现了一间小耳室,耳室内还点着烛火,烛火映照下可以看到墙上挂着一幅画,一位身披银甲的少年将军单膝跪在递上,手里捧着一个东西,他的身前站着的是头戴冕旒的帝王。
帝王虽威严,神色间却隐见笑意,这是一种信任。
司言想到了凤霖朝初立,凤霖的第一位皇帝和当时凌家将军的故事。
帝王心术,忌拥兵者,忌擅权者,自古卸磨杀驴的不知凡几,凌家当时为凤霖朝征战南北,凌家军所向披靡,为凤霖朝开疆拓土,立不世之功。
这样的功勋让许多人不安,栽赃陷害从来不少,可凤霖帝却不为所动,深信凌家,而凌家也没辜负帝王的信任,世代尽忠,成了一段君臣佳话。
凤霖朝最后那位少年将军凌风便是凌家的后代,五万失踪的凤霖军也称凌家军,就是在他的带领下消失于无形。
司言的手轻触上那位将军手捧之物,却不料这是可以动的,那一处凹陷,弹出一个盒子,手掌般大小。
初远害怕有危险,抬手想先拿过,却被司言止住了,她不在意的拿起盒子,打开一看果然,“这就是赵简一直在找的兵符了。”
盒子里躺着的赫然就是那位将军手捧之物。
照样丢回盒子里,司言拍拍手,似乎不打算带走,初远疑惑道,“少主,这兵符既然是圣上一直在找之物,那我们留在这岂不是将五万兵权留给圣上?”
“留给他做梦吧。”司言嗤笑一声,“不过一件死物,五万兵马早有活的兵符了。”
活的兵符?
初远尚且不知其意,他还以为兵符是少主此行的目的,没想竟不是。
耳室并不是终点,几人沿着甬道继续走,不知走了多久,眼前却豁然开朗起来,竟然走到了一处山谷,四周崖壁高耸,竟是一处死谷?
司言鼻子一动,眼睛瞬间就亮了,初远还想问点什么,就见身侧已经没有人了,司言已经奔向了山谷,在其中搜寻什么。
“少主,这里有您要找的东西吗?”
几人在不大的山谷处寻找,司言还有些激动,“是丁香与白芷的味道,师傅他真的在这里!”
“药王谷谷主?”初远也睁大了眼睛,没想到这个地方居然困住药王谷谷主。
山谷很小,找个活着的人还真不用费什么功夫。
她那师傅适应能力极强,在一片草药从里还搭起了一个茅草屋,简陋的像是一阵风吹来就能塌的不剩一根草。
大约是察觉到有人靠近,屋子里极其安静。
司言倒是不着急了,闲适的走到门口,准备礼貌的敲一敲门,改一改前世每次都拿脚踢她师傅门的习惯。
坏就坏在了她这要改的习惯上,黑暗中突然暴起一人窜到她们面前,手一扬,一股粉尘的辛辣感直冲脑门。
司言反应快再加上熟悉套路,闪身避开了,后面的人就没那么好运了,初远剑都拔出一半,想到这人是谁又默默地塞回去,被兜脸砸了个正着,咳的震天响。
“师傅!”
这一声将准备再次动作的人给惊住了,手还伸在半空中,半晌又跳起身,一掌拍在司言背上,差点给人拍吐血,“臭丫头,你还知道来找师傅,你师傅我整日在这山里与树为伴,和鸟聊天,都快不记得自己是个人了。”
事实上面前的人确实不像一个人,蓬松的头大耷拉着像鸟窝一样,身上的衣服就剩些碎布条,原本白花花的胡子都灰不溜秋的了,只剩一双眼睛还炯炯有神的闪着。
司言笑着扯掉他师傅身上的杂草,玩笑道,“我看师傅在这过的挺好的,要不改日我给师傅找个老伴进来,陪师傅在这看花看鸟?”
世人都知药王谷谷主医术绝世,都尊称他为老神仙,这位在人前确实也是仙风道骨的,眯着三分笑眼,端着五分慈祥,硬是凹出了两分普度众生的味道。
只有司言知道,她这师傅就是个老小孩,平时都是唬人的。
“你个臭丫头,几日不见你还学会打趣你师傅了,我看是欠打的很。”
山中无日月,这哪是几日的光景啊,已经十一年了,司言没来由的涌上一股心酸,“师傅啊,你这房子看着也经不住风雨,我看还是跟我出去吧,我给你寻个大宅子,再给你找几个貌美的丫头,再配几个大厨,怎么样?”
老神仙谷主显然不吃这套,吹胡子瞪眼道,“你这丫头这么好心?说吧,有什么事求我?”
司言笑了起来,想起她以前在药王谷的生活,每次她有求师傅,都会想尽办法讨好他,没有求的时候,十天半月不见师傅,她都不会问一句。
“师傅,救个人。”
谷主摸了摸灰不溜秋的胡子,神色倒是温和了,出口的话却令人抓狂,“不救!”
“我爹那里有几坛七里香,师傅想不想尝尝?”
果然见老头神色动了,大概是觉得这样就妥协了多少有点不符合神仙的气质,所以他等了会,觉得时候差不多了问道,“几坛?”
司言伸出手指,“两坛。”
那可是她爹最心爱的东西,平时都舍不得喝,两坛已经是极限了。
“救谁?”
老头果然妥协了。
“我心上人!”
司言没有说要救的人身中离魂散,她怕她师傅宁愿住这能被风吹的一根草不剩的房子也不愿跟她出去,这老头向来都是病越难跑的越快。
路上司言问了神仙谷主,“师傅当初是怎么进到这里的?”
说到这个老头就胡子一抖一抖的,显然不是什么好的记忆,“还不是因为你,我听闻你出事了,想着我药王谷人丁稀少,也要看情况给你报一报仇。”
看情况报仇?
司言不用问都知道肯定是要命的情况就不报,断个胳膊少个腿的情况可以报一报。
“我偷偷混入皇宫,想趁着那皇帝小儿不注意,给你把仇报一报,一把毒药结束了他,没想到却遇见了一个人,那人多年前与我有过些渊源,他有求与我,我便不得不帮上一帮,”老头说完还叹了口气。
‘‘不会是师傅的老情人吧?“
药王谷主一生没有成亲,有个把老情人也实属正常。
“臭丫头说什么呢。”老头一瞪眼,又接着解释,“那是个男子,多年前我游历江湖,心思单纯的很,差点让匪徒给截了,是他救了我,我药王谷的规矩,有恩那是一定要报的。”
司言点点头,这确实是药王谷的规矩。
“他让我帮他救一个人,说是什么小太子,什么太子不太子的,不就是救一个小孩,那我自然是答应了,想我毒药出神入化的,救个小孩有什么难的......”
司言却蓦地停住了脚步,小太子!师傅的那个熟人居然是慕王,慕离居然是师傅一起带出来的!
“哎你怎么不走了,心上人不要救了?”老头见自家徒儿深思不属的跟着,又自顾自道,“虽是救出了那个小孩,但是追兵也不少,我们一路逃亡帝陵,没多久就被冲散了,我也不知怎滴误打误撞进了这里。“
“师傅不是从帝陵门处进来的?”司言问道。
“自然不是,我是不识路不知怎的进来的,进来之后竟然找不到出去的路了。”
果然,帝陵的路不止一条,她师傅居然找了十一年都没找着路,可见影藏的很深。
他那师傅有哀叹一声,“也不知道什么倒霉孩子,救了是救了,可我瞧那孩子身中离魂散,那可是离魂散,也活不了多久,可惜的很,白费一番功夫。”
老头想起什么似的回头问司言,“臭丫头你要救的人是个什么情况?”
司言撇了他一眼,淡定道,“就是那个倒霉孩子!”
神医谷主,“......”
果然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来着,该是他救的还得救到底,
沿着来时的路出去,先机是占了,却没想却遇“螳螂”。
一排一排身穿甲胄的人立在外面,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中看不清具体多少人,却能感觉到那种灭顶的压力,让人无法喘息。
居然连羽林卫都动用了,赵简还真是看得起她!
“臭丫头,你师父我还指着大宅子住呢,不会就在这被射成个刺猬吧?“
司言望着层层肃穆的羽林卫,反笑道,“师父还要救我心上人呢,可得保护好自己。”
这老头别的功夫没有,逃跑保命的功夫还是有的,今晚将她师傅带出来目的基本已经达到了,至于她自己能不能活着出这里就看命了!
“阿远,”司言看着初远,神色少有的慎重,“我料到今晚必定是有场血战了,我将我师傅托付给你,你一定要带他出去,出去之后会有人找你的。”
她离开之前,已经嘱咐好了招摇。
初远还未来得及说话,就听羽林卫一阵动静,队伍从后到前自动让出一条道,一身黑衣形容冷肃的赵立行走了出来。
司言没有伪装,一身轻衣一头青丝,很淡然的站在那,她冲赵立行笑了笑,像是多日不见打声招呼一般,“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王爷。”
她没有想到今晚来的会是赵立行,不过见到她也并未意外,赵简放他来,意味着会告诉他一些事,也意味着那条路那个位置,赵简选中了他。
赵立行不像司言,他很是震惊,“居然是你!”
圣上告诉他今晚要抓的是前朝欲孽,他也是才确定原来慕离就是前朝小太子,本以为可以新仇旧恨和慕离一起算了,没想到遇上的却是他的未婚妻,楚司言!
“夜闯帝陵,包庇罪犯,你可知慕离的身世,你居然为他做到这个份上!“赵立行动了怒,他甚至是真心想娶楚司言的,哪怕楚司言说自己爱的是慕离。
可惜司言却没什么表情,她道,”我为的是我自己。“
“为你自己?”赵立行以为司言不想拖累慕离,更气怒了,“真是鬼迷了心窍。”
在赵立行看来,司言嫁进永安王府将来或许无上尊贵,嫁给慕离能得着什么,一捧黄土罢了。
“王爷,要动手便尽快吧,”司言拢了拢衣襟,说道,“眼看着这雨更大了,怪冷的。”
“慕离在哪?”赵立行觉得司言无足轻重,就连身边的神仙谷主他都没有注意到,他只想抓到慕离,找到他背后的力量,连根拔起。
司言一副看傻子的表情笑道,“我不知道慕离在哪,我也说过了,今日是为我自己,我与赵简存着恩怨呢,总要算一算的。”
赵立行一惊,上前两步,盯着司言的眼睛,“你什么意思?”
楚家三小姐和圣上能有什么恩怨?赵简,她居然直呼其名!
赵立行第一次意识到,面前雨中巧笑嫣然的女子比他以为的不简单还要不简单,似乎藏着巨大的故事,能够毁掉很多东西,很多他拥有的东西,他急于想知道这个故事。
回答他的是司言飞快轻移的脚步与冰冷的三尺青峰,一阵寒凉抵上脖颈,连带着心都跟着一抖。
“你居然会武功?”
司言原本就是想让他放松警惕,拿了永安王总多了几分筹码,而武功,吃惊之下的永安王肯定没看出来她就是一花架子,中看不中用。
司言没有回答他,只是将手中剑再递两寸,剑锋已经划开了赵立行的皮肤,有血珠冒出。
“王爷,放我们离开吧?”
这不是商量的语气,赵立行觉得如果他说不,脖子上的剑会毫不犹豫的滑下去,楚司言的心完全不像是脸那么可亲。
“你逃不掉的!”
司言嘴角一勾,“那就试试吧。”
雨声渐起,噼里啪啦砸在挥出的刀剑上,叮的一声又迅速滑落。羽林卫没有收到赵立行撤开的命令,又忌惮赵立行在司言手中,虽拦着却无法尽全力。
初远护着神仙谷主,一边阻挡羽林卫一边往山上撤,还要一边注意司言。
药王谷主虽说年纪大了,扔毒药的手法准确度已经覆盖面积都令人瞠目结舌,所过之处不说横扫千军,横扫五六个人不在话下。
老头也不知道袖子里藏了多少毒药,反正丝毫不见慌乱,还有空转头冲司言吼道,“臭丫头,怎么为师跟着你走到哪都是腥风血雨呢。”
司言本着尊老爱幼的品德没有骂回去,她武功远不如前世,就是个半吊子中的半吊子,害怕一个分神,那半吊子的半字也没了。
眼看着初远等人就要冲出包围圈,司言松了半口气,也就是这半口气的功夫,赵立行察觉出了司言的气息不稳。
他反手一转,左右一弹,司言手中的剑哒的一声落在地上,砸出一地的水花。
顿时情况逆转,司言脖子卡在了赵立行手里,那样的力度勒的她湖西不畅,已抬头就对上一双暴怒的眸子。
赵立行真的想杀了她!
“臭丫头!”
她那师傅关键时刻叫的比谁都大声,瞬间吸引了赵立行的注意。
“将他们抓起来!”
场面顿时激烈起来,羽林卫没了掣肘,刀剑都已出窍,眨眼就和司言的影卫战了几个回合,越渐大的雨中划过一道一道的猩红,这几百年的帝陵遭逢了雨水与血水的洗礼,越发的显出神秘莫测之感。
哪怕司言的影卫武功再高,可也经不起轮番的进宫,初远将药王谷主护在身后,眼睛却没离开过司言,他记得司言的话,可是他不能看着司言死。
“你们带着老谷主离开!“
初远吩咐完下属,就提剑一路挥开阻挡的人,拼着伤了几剑的代价也固执的冲向司言这边。
他始终记得,影卫为主人而生,为主人而死。
司言脸上雨水滚落,赵立行的手依旧紧紧的掐着她的脖子,只要再加一丝力气,她纤细的颈脖就要断了。
死倒是没什么好怕的,可是她怕别人死,怕慕离死,怕她师傅死,怕初远死,怕今天跟着她的任何一个人死......
她无声的对初远道,“离开!”
耳边刀剑碰撞,呼喊声减弱,司言的影卫带着药王谷主打出了包围圈,只有初远一身伤痕还在顽强的抵抗,第一次违背了司言的命令。
“楚司言,如果你现在告诉我慕离在哪里,我还可以饶你一命。”赵立行阴恻恻道。
“你永远也不可能找到慕离的,要杀我便杀吧!”
这不为所动的样子又激怒了赵立行,他手上力气紧了几分,“那就不要怪我了。”
说完骤然收紧手指,司言的呼吸一瞬间断在喉咙里,那种窒息的感觉真不好受!